一屆布衣的彥良走在鶯鶯燕燕的青樓裏,沒有引來任何人異樣的側目,倒是有幾個姑娘在從他身邊經過時儼然一副良家婦女的形像,含蓄的笑,不敢直視,羞澀的樣子像情逗初開的模樣:“公子,請問有什麼奴家可以幫上忙的嗎?”
明明想說的是,公子,您是來嫖的嗎?硬生生的就變了味。
麵對這樣的情況,彥良先是低頭退後了一步,雙手合起,向前拱,接微微垂下頭,行著最標準的書生之禮之後,才抬頭,曖昧的燈光下,溫和的五官上一抹親和的淡笑,他疏遠而禮貌的話語說道:“多謝姑娘好意,在下隻是受人之托前來采訊的。勞煩姑娘指個道,多謝。”
麵對這樣一個眉清目秀,舉止得體,親民近陌的書生,是個女人都會化成一灘水,何況對方還是個煙花女子。
果然,她抬起袖遮了臉上六分的羞怯,不再直神彥良,而是略低著頭用另一隻手指了個方向給彥良。
得到指示的彥良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再行一禮,正色道:“多謝姑娘!”
說罷,轉身離去。
留下了一排的女子瞪著傾慕的眼神送他離去。
霄月的判斷是對的,彥良碰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東方莘醉,東方莘醉倒不是算準了霄月會來風月坊買信息,隻是因為送走霄月後,他也沒心思接客,況且,除非必要,平時,他也不會接客,無事可做,就隻好偷到了這幕後來了。
霄月之所以來風月坊買信息也是走投無路了,她沒有第一大碟報基構碟血的聯係方式。因為碟血在五年前大肆的開始尋找青鸞開始,青氏就有意的在避開著有關喋血的一切事物。
所以要搞清楚甘連翹的為人,霄月除了買消息,根本就沒別的辦法。
東方莘醉確實知道,早晚有一天,霄月會來風月坊買消息,隻可惜東方莘醉還是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霄月買了彥良這件事。更沒有算到,霄月會利用別人來幫自己購買信息。
不過兩人猜到最後,最沒有想到的還是彥良,他在購買甘連翹的信息前,竟然問的是百寶大會之事。
這樣一來,東方莘醉和霄月這一場沒有正麵交鋒的對峙,輸的很徹底。總結的話,隻能將他的輸是輸在了情報不完整之上。
沒多久,彥良不僅買到了三天後的百寶大會邀請函,還買到了甘連翹的個人資料。
他誌得意滿的離開了風月坊,連頭都不曾回過。
天寒地凍的燕京街頭,他獨自穿街過巷,眼見就要到家了,卻撇見了街角還沒散攤的點心攤,彥良看了看天色,已經快四更了,他掂了掂懷裏的錢袋,還有些銀兩。於是轉身就打了兩份湯圓往著家的方向走去。
彥良回到屋裏時,燈滅了,黑暗的院子安靜極了,他臉上溫和的笑隱去了,有些失落的進到屋中,摸黑將元宵放到了桌上,然後點燃了油燈。
觸目看到那件厚實的披風掛在椅背上,伸手摸了下,上麵還有些餘溫,他立即放下披風,快步的走到門口,院外,黑色的夜除了風吹著他的青絲,再沒有其他。張了張嘴,什麼話也沒有說。歎口氣進了屋。就見桌上的茶壺下邊壓了一張紙。
他伸手將那紙書信打開。
寥寥無幾的字不似女兒家的溫婉,透著一股蒼勁,很漂亮。
天色不早,先行一步。纓見。
歎口氣,彥良扯了個失落的淡笑,挑眉坐到桌前,擺出兩隻碗,再將湯圓盛出兩份,並在邊上的碗裏多放了些糖,而後才安心的吃著自己碗中數量不多的湯圓。
在彥良的心裏,想要做的事,風雨無阻也必須完成。這是一種叫名溫柔的堅持。
霄月沒有等彥良的原因是思來想去,想到甘連翹夜裏的舉動很奇怪,明明都三更了,她卻還在院裏走動,一想到這,她怕甘連翹一時興起,突然殺個回馬槍,到時自己不在屋裏,那可就百口莫辨了。
想到這,她就立即留了字條,趕緊回了太子府。
果然越算,越傷情。在乎的點不一樣,永遠都找不到美麗的結局。
霄月回到華軒閣,甘連翹並沒有殺回馬槍,她雖撲了個空,但卻是安心的。資料不急於這一時。
第二天一早,甘連翹帶著幾個嬤嬤就闖入了華軒閣。
好在霄月已經起來了,甘連翹進來時,霄月正好在用早點。屋外人行禮的聲音驚動了霄月。
她才放下碗筷,甘連翹就步到了屋裏,她立即行禮:“姑姑,早安。”
妥帖的姿勢,甘連翹在心頭記下。揚著親切的笑,走到霄月的麵前。扶她起來:“太子妃不必多禮,用早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