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晴天的梳理下,霄月很快就打理好了。
楚逸寒還沒有來,她隻好找了本書坐在宣妃的邊上,細細的看著。
突然一轉眼間就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竟是碧血玉鐲。看的有些呆愣,總覺得眼前的宣妃肯定知道些什麼,至少是和自己生母有關的事。想問,但是想到,她中午搖頭時的樣子。
最後還是把話吞了回去,隻怕問了,也問不到結果吧。就算問到了結果又能如何呢?
霄月也不知道,就閉口不談,開始翻閱起書來。
直到傍晚時,楚逸寒才來宣德宮接霄月。
楚逸寒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疲憊,這讓霄月有點內疚,明明說好是她來全權處理祭祀之事的,最後什麼事都還是他在弄。
坐著馬車,兩人頭一次是同在一輛馬車裏。
馬車駕駛的很慢,是三七在駕和馬車,四六早早就回太子府了。霄月這才記起來今天上官婉兒入府的事。
看著楚逸寒疲倦的閉目養神樣,她也不好打擾。
馬車出了皇宮,一路往著太子府的方向。三七走的是正街的路,正經一有酒樓時,楚逸寒突然喊停。
霄月不解的看著他。隻見楚逸寒一掀簾子就跳下了馬車。就在霄月還在發呆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把馬車內的霄月從車上拉了下來。霄月久久回不過神來,搞不明白楚逸寒在做什麼。
楚逸寒當然知道今天是上官婉兒入府的日子,雖然他盼著這一天很久了,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他突然退縮了,心中湧出一股前無史例的愧疚感,特別是在霄月那雙欲言又止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時。那種急切的想把責任推出去的想法突然騰升,既然這一切已經無法阻止,那麼就讓他再放任一次吧。
燕京的街頭處處讚滿了人,月末將至,集會越來越多,夜市的小灘上處處都是奇怪而漂亮的小玩意兒。
霄月一下馬車,晴天立即就送上麵紗,霄月猶豫的掛上麵紗時,卻不料被楚逸寒一把扯下,明朗的眸子閃著霄月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光芒,那種陌生的感覺讓霄月不知所措。
他邪魅的一笑,拉著霄月突然衝入人群,家丁一下子就亂了。霄月也傻了,對襟的袍子是那麼的寬大,若不是他寬厚的手掌緊緊的拉著她,隻怕她武功再高超也該是活活的摔死好幾次了。
兩人很快就把三七他們甩沒了影。
長長的護城河邊人非常的多,楚逸寒拉著她走到最顯眼的位置,那裏很高,遠遠的能看到清冷的河麵上往來的幾隻船隻。
十指相扣,霄月能感覺到他那急於逃離一切的感覺。隻是為什麼站在這麼高的地方呢?霄月心跳的很快,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看著楚逸寒,不禁在心底問自己,你真的是我所認識的那個楚逸寒嗎?心中打了個大大的問題,她不敢確定。
但是又不得不逼自己去相信,因為眼前的容貌,眼前的一切,不都在告訴她,是他,是他,就是他嗎?
“冰糖葫蘆~”
“湯圓~”
“小糖人兒~”
各種叫賣聲中,楚逸寒拉著霄月站到護城河邊,他目光柔和的看著霄月,霄月無措的大眼看著他。似在期待著什麼。
那種幹淨的感覺讓楚逸寒有種深深的罪惡感,是啊,眼前的女人純淨的纖塵不染。就連那份信任,都表現的那麼的淋漓盡致,反看自己。楚逸寒在心中冷笑。他說,他不喜歡她用那種眼神看著他。因為她的眼神太過純淨,純淨的令他害怕。令他做不出傷害她的事,但是叫他不傷害她,就依著她對他的這份信任,他也做不到。越容易信任人的人,越容易被傷害,這是動物自然法則裏非常淺顯的道理。
此時。楚逸寒告訴自己,隻此一夜,她的出現本就是意外,哪怕再令他不舍,他都得舍,因為她是他永遠都不能要的女人。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擊碎了霄月一切的理智,風揚起了她的發絲,旖旎了她的夢。
他占有式的吻獲取著她一切的思維與理智。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太快,快到她理不清到底是為什麼?
不該是先告訴他,她喜歡他,或是他說愛上她,之後才會有這樣的吻嗎?
沒有,在這個古代的長街盡頭,萬燈之下,他什麼話都沒有說,就這樣吻了她,而且吻的是那麼的深刻。深刻的讓霄月誤以為,超越了千年,她還是找到了最終的真愛。
可是她忘了,彼岸花的契約是,兩心相悅時,疤痕自會消失。
此時的楚逸寒並沒有對她心誠悅服。
雖然這個吻很長很長,長到霄月差點窒息,但楚逸寒還是將她鬆開了,看著她嬌豔的小臉,紅的鮮血欲滴的樣子,他露出了一個邪魅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