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月點頭,歎口氣,又躺回了床上,大大的眼睛水洗過一般的純淨,腦中還在想著楚逸寒,一想到他,她就下意識的回避開來,心疼的厲害,沒辦法,隻能想著有什麼事是自己該做還沒有做的,最後想到的還是有關楚逸寒的,那就是他昨天沒有將祭祀的日期給她。一擰眉,似乎這才發現自己的一切已經離不開他了。歎息,心裏固執的想著幾天都不想見他的。
太子府就這麼大,要不見到他該怎麼辦呢?
這比之前霄月想見到他的問題還難。
直到天明,她都沒有想到好的辦法。
顯琦來請安的時候霄月有些迷惑,不大理解,顯琦隻是笑著說這是規矩。霄月眨眼,想不起來何時這規矩生的效。
但細了想才知道,顯琦這樣做的原因有很多,第一,很明顯是在拉攏她。
雖然她不得寵,但至少是個太子妃,且還有甘連翹這個靠山。她呢?隻是一個吖環上位。沒有品級。這會不在霄月麵前乖點,日後金婉兒要發難於她,隻怕到時能幫著說話的人都沒有一個。
這才是她最後的目的吧。
霄月也不點破,溫婉一笑誠然接受。
就在顯琦離開時,霄月突然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能避開楚逸寒的法子。
“顯琦,本宮今天有些不適,能托你個事嗎?”
顯琦一愣,看著臉色蒼白的霄月,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太子妃盡管吩咐,顯琦能做到的盡量做到。”
聽她答應,霄月憔悴的小臉擠出一個淡笑說:“倒不是什麼大事,今年年末的祭祀輪到太子府來舉辦,昨天下午入宮找禮部商討日子,殿下忘了把日期告訴本宮。本宮今日身體欠安,隻好有勞顯琦幫本宮跑一趟,問下殿下,日子定在了幾時,本宮好安排後序之事。”
顯琦聽後並沒有立即點頭,而是思索了一翻,才答應著離去。
送走了顯琦,霄月坐了一會,發現甘連翹那邊還沒有派人過來。太安靜了!
安靜的讓她有些不安。思索著,就立即吩咐著晴天過去看看。
晴天很快就回來了,甘連翹果然病了。
顯琦直到下午才過來,日子定下來了,12月3日。顯琦還帶了話,楚逸寒說有關祭祀的詳細單據在書房。讓她晚上去書房一趟。
霄月看了下屋中掛著的掛曆畫,才驚覺已經11月24日了。離著12月3日不足10日。
暗下眉頭,想著顯琦的話,自知這幾天想不碰到楚逸寒是極難的事。
惆悵的歎口氣,送走顯琦後,霄月的鼻子堵了,屋外陰冷的天沒有一點溫度。
一個噴嚏下來,清清的鼻涕延著她小巧而直挺的鼻子裏就流了下來。
感冒了。
果然人不能以身體不安為理由推托事情,說什麼來什麼。
晴天立即給她送上厚實的衣服也沒有用了,一雙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此時因為感冒而又紅又腫,像兔子一樣。
裹著大披風,霄月在屋中也坐不住,於是帶著四個婢女就往著甘連翹那去。
畢竟她病的重一些,還是得去看看的。
甘連翹這次病的比上次病的要重一些。霄月坐在床邊,驚訝的發現,她的兩鬢竟生出了一些白發來。
這才一天不見,怎麼能這麼快就老了呢?
甘連翹知道自己病的重,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讓她好好的看著楚逸寒。不要讓他怠工。
霄月點頭依是,但心中明白,自己哪裏管的住那個太子爺!二世祖。
從初華宛出來,霄月先去了書房。
果然和顯琦說的一樣,祭祀的資料全在桌上。
禮部的人做事十分細致,大部分都是按著她之前理出來的資料為底稿而修改的。所以霄月看起來也沒有多辛苦。
拿著筆在邊上的草紙上記些自己沒有看懂的條目,一邊吩咐著四六開始去采購些已經確定的東西。
四六得令後也開始張羅起來。
下午的時候,霄月還在整理資料。
金婉兒領著一眾的婢女高傲的像隻孔雀一樣的來到書房。
“婉兒見過太子妃。”
金婉兒突然殺進來,嚇了霄月一顫,擰著眉頭也沒看金婉兒,嚴厲的聲音冷冷的說:“晴天。”
晴天從屋外正好進來。
“太子妃,奴婢在。”
“側妃娘娘過來,怎麼不通報一聲?”
霄月將手頭上的活做上標記後,才抬起頭,看向晴天,好似彎著身行禮的金婉兒不存在一樣。
霄月嚴厲的樣子是晴天從來沒見過的。那雙大眼睛並沒有因為生病而顯病態,她此時不論是坐姿還是氣勢都好像是天生的掌控者一樣,隨時都在準備著製裁一切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