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走到這一步,霄月也不想退回去。所以不管他答應不答應,也得讓她能見到他才行。
還有隻要知道皇帝關他的原因了,救他出來,就容易多了。
霄月是這麼想的。
很快,馬車就到了皇宮。
霄月沒打算避人耳目,帶著晴天幾人就往宣妃的宮殿走。
晴天抱著那隻箱子十分招搖,來往的宮人雖都受到極好的訓練,但是楚逸寒被扣的事,隻怕這宮中已經無人不知了,此時看到太子妃抱著珠寶箱入宮,來意,不用想也知道。
隻是這太子妃是來找誰,這就讓所有人都好奇了。
霄月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愛看,看去好了。最好越多人看到越好。把池了攪亂了,才好打魚!
宣妃接到霄月的帖子時,坐在小榻邊。手中把玩著那枚碧血玉鐲子。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眼睛時不時的看向窗外,似期待著什麼,又在排斥著什麼一樣。
霄月終於還是來到了宣德宮,宮門開著,沒有關。霄月也懶的玩虛的,跨過寬高的門檻。裏邊沒有婢女。
看了看空空的院子,霄月沒有停滯,她很著急,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多餘的東西。
徑自就進到了屋中。
入到屋中,就見宣妃端坐在小榻上,閉著眼,手中玩弄著自己的鐲子。
霄月低首行禮:“霄月見過宣妃娘娘,娘娘金安。”
宣妃這才抬眼,看著霄月。明亮的眸子端莊而威嚴。
玉兒不知從哪裏走出來,送上茶水。
霄月示意晴天將珠寶盒放到桌上。
宣妃一挑眉,目光深沉的看著霄月道:“太子妃不必多禮。”
一個眼神,玉兒就退了下去,霄月也輕聲的讓晴天她們退了下去。
若大的殿上隻有兩人,一坐,一立。
“娘娘,今日霄月前來是有事相求。”
宣妃也不裝傻,端著茶水,喝了一口,然後沉穩的看著霄月。那眼神像是要看到她靈魂的深處一樣。
“為太子之事來的吧。”
霄月點頭。
“回娘娘,確是為殿下所來。”
兩人對視著,宣妃到這一刻還是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和霄月扯上關係。
霄月是自己親侄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但是想到那人曾經那樣的對待自己,她又沒有辦法讓自己放下所有的恩仇去幫霄月。初見她時,幫她是因為那麼多年過去了,竟然能碰到一個有血源關係的人。她是真的很欣喜,本以為這輩子困在這高牆內再也沒有機會遇到自己的親人了,但是霄月卻出現了,還是那人找了十年的皇儲,真是太好笑了。看著那雙和那人一模一樣的眼眸,宣妃最終還是妥協了。
“所以你是想用那隻箱子來說服本宮幫你?”
宣妃話語中的輕蔑不言而喻,喝了一口茶水,目光從未停在箱子上。
霄月搖了搖頭道:“娘娘,箱子並不是重點。娘娘知道殿下生母早逝。如今在皇宮中孤木飄零,扶搖無助。遇上這事,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堂堂北燕太子爺,其實有多辛苦,也隻有殿下自己知道。霄月更知娘娘年歲小於皇上近二十,娘娘品行端正,恩慈天下。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娘娘膝下無子,功德再高,無子之妃,必與帝葬。霄月覺得娘娘該是找個適合的人在這宮中相護扶持。”
宣妃嗤笑:“太子妃認為那個適合的人選是誰呢?”
見她不打馬虎眼,直切正題,霄月該說的也說的差不多了,便直言道:“太子。”
宣妃再次笑了,她明亮的眼眸打量著霄月,腦中細細的品著她剛剛的長篇大論,想的卻不是話中的意思,隻是在將她與那人做比較。那人的狠戾是眼前的霄月所沒有的。那人的專執和手段也是霄月所不能企及的。看著霄月,她竟生出了一絲的失望,好似幾十年前的那場鬥爭還沒有結束一樣。明明是自己輸了啊。為何還要在這個娃娃身上,找尋那人的影子?想到這,宣妃閉上眼,放下杯子,袖子下的手,緊緊握住。她終是不甘心啊!
“西涼,本宮幫太子,你幫本宮回西涼。”
宣妃的話讓霄月摸不著頭腦,她不解的看著宣妃,想找出點蛛絲馬跡,但是宣妃除了一臉的正色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情素,不知為何,她就是有種心口發慌的感覺。感覺宣妃要做的事,和自己的關係非常的大一樣。
宣妃從入北燕皇宮後,西涼的女王就切斷了她與西涼的一切關聯,這麼些年,無論自己再怎麼努力,終究都無事於補,北燕的皇帝有心囚著她,那人有心不讓自己回去。她除了認命別無他選,可是上天並沒有真的放棄她,或者是上天已經將她的前半生遺忘,送來了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