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城離開的小伺一路往著皇宮跑。來到皇宮時是三更將盡時。
這半夜裏有人入宮要見皇後,動靜肯定是不小的。雖然此人是凡王府中的人。
誰叫那麼不巧的是這天當值掌管宮門的是宣妃,宣妃和皇後的關係已經白熱化是宮中人盡皆知的事,在宣妃當職的夜裏不按規矩就要入宮,這定是要驚動到宣妃的。
所以這事一傳到宣妃那,幾十雙眼睛都盯著宣德宮。等著看戲。
按理說,宣妃和皇後沒有崩盤前,這事按她的脾性,人放進來也就放進去了。但此時,宣妃似乎嗅出了一些端倪。披了披風,小月送上一盞茶。
腦中想了好一會,將人按規矩扣了。
下令:“五更不入宮,將人攔在外即可,待天一亮,該怎麼著再怎麼著吧。”
也沒有見那小伺,更沒有過問是什麼事。
宣妃的處理手段老道實熟。若是皇後問起來了,也拿她無法。
而小伺本就是來送密信的,又不敢正麵的衝途,想到信若落到宣妃手上,腦後脖子一涼,這可不是他一個人掉腦袋就能完結的事。
乖乖的就候在了宮門外。
果然不出所有人之料,天一亮,小伺入到皇後宮中後,皇後看到信先是大喜。有了這些人,這次的行動就是如虎添翼,她自然是十分讚同留下這些人的。
接著聽聞宣妃扣壓小伺一事,心中又是怒不可竭起來。
手中拿著信,在屋中來回走動。太子楚逸寒和宣妃是皇後心頭的兩根刺,一左一右,插的十分對襯。要除掉他們,是皇後一直以來日夜思寐之事。
如今楚逸寒的下台是板上釘釘子的事,那宣妃就是最後剩下的那根刺。比楚逸寒還要頑固。
不說這宣妃是西涼國的人,就她西涼國國王的妹妹,曾經的王爺身份就足以保她在北燕福泰安康,富貴至死不休了。除非滄瀾帝死,要不這宣妃在這北燕也出不得事。
怎麼辦才好呢?明明她才是這北燕皇宮中最尊貴的女人,卻一定要屈服在這個異國異姓的女子身下!不服,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
邊上的嬤嬤跟著她很多年,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
“娘娘,老奴覺得,這祭祀由著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主持也是頭一回,宮中是不是該出麵個老人,這樣不顯宮中弱勢。”
老嬤嬤一語驚醒夢中人,皇後腦中立即生出一計。
既然這麼想讓這兩個人死,那倒不如讓兩人一起去死!
打定主意,皇後停下了來回的步子,坐到最高的鳳榻上,執著茶盞,細細的啜了一口。腦中想著有關這事的計劃。
直到中午時,禦書房一旨就來到了宣德宮。
大概內容是,宣妃多年為後宮盡心盡力,特榮升皇貴妃之位。並執掌參與本次祭祀。
宣妃接旨謝恩後,送了些賞錢給請旨的公公,公公含笑離去。
待公公離開,宣妃才收了臉上溫婉的笑。小月上前來告訴她,這旨頒下來前,皇後曾去過禦書房。
宣妃的危機意識非常的強。從古至今禍依福生,福依禍盡。看起來冊封無比風光,但讓一個異國之妃參與祭祀,怎麼看都透著濃濃的算計之意。莫不是這祭祀暗藏玄機?
皇後從禦書房出來,皇帝就頒了旨。怎麼看,這事都是皇後挑釁的。皇後不是傻子,而她也不是傻子。有好事,皇後會把機會讓給她?還在她給了她小鞋穿之後?這不是皇後的性子,看來這祭祀之事,還是要好好的查一查,至少要有備無患。
她鳳鳳宣兮還指著留命回西涼,可沒準備獻身於北燕。
楚逸寒因為宣皇貴妃也要參與祭祀的事才在宮中耽擱到中午回來。
原計劃被打亂,楚逸寒本就心情煩燥,此時四六見他一回來,就硬要她去華軒閣,心中更是不悅,楚逸寒對霄月的態度已經不是從前那種厭惡,而是十分厭惡。
想到她,腦中就煩亂無比。複雜之感猶如萬蟻噬骨一般。
來到華軒閣裏,霄月臉色慘白的躺在那,甘連翹冷冷的看著他。
“姑姑,霄月怎麼了?”
楚逸寒不鹹不淡的問了句。
甘連翹知道他問的敷衍,明明這霄月就躺在這邊上,大夫也在,但他卻是問她,明顯隻是在問她叫他來做什麼。
“殿下自己不會看麼?”
縱使氣憤,但是也懶的和他生氣,這個侄兒實在已經到了她無力再管的地步了。
楚逸寒想著還有祭祀的事要處理,心中更惱霄月。走到床邊,沒看到霄月時,他是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揪醒。但想甘連翹在這,他也就隻是想了想沒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