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堂與二人一一惜別。
走到山下,林玉堂多愁善感地回過身,讓風陵山最後一次映在自己的眼眸。在人多愁善感的時候,平凡的事物也會變得很有詩韻,隻是這詩暈並不完美。林玉堂的視野盡頭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一點點向林玉堂靠近,當身影清晰的時候,玉堂也聽到了氣喘籲籲的叫喊“等等我!”“怎麼是他?”玉堂心想。
此時朝玉堂跑來的正是易明。
“怎麼是你?”玉堂沉著臉說。
“為什麼不能是我?”易明問。
“昨天不是和你道過別了麼?今天怎麼又跟來了?他們怎麼放你出來了?”玉堂提出一連串的問題。
“我是偷跑出來的,準備和你一同下山。”易明答。
“不愧是小偷兒……”玉堂低語,然後轉身繼續趕路,麵頰卻掛了一絲微笑。
易明緊隨其後。
易明破壞了玉堂憂傷的詩暈,卻帶給他意外的驚喜,孤傲的人未必喜歡孤獨。
朱子輝也該上路了,他拿著送往霸刀堂的信件準備出發,臨行時莫百溪對他說“子輝,聽說最近修羅殿把鳳仙鎮的白虎堂和青龍教滅門了,他們的動作越來越頻繁了。你此行要注意安全啊。”
“嗯,沒想到修羅殿敢打到神隱峰的腳下,看來這場江湖紛爭在所難免。師父,徒兒此次下山要一並打探江湖各派的情況,恐怕要耽擱些時日。”朱子輝說。
“好吧,不過一定要小心行事。”莫百溪囑咐道。
“明白,師父保重。”朱子輝說完便離開了。
玉堂跟易明在路上沉默地走了很久,易明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師兄,您打算去哪兒?”
“去江州城,給個叫什麼歐陽洵的賀壽”玉堂答。
“是去歐陽家啊,那你這路好像走錯了。”易明疑惑地說。
林玉堂依舊淡定地回答“可能是吧,我不認得路。”
“那你早說啊!我認得路啊!”易明頓時爆跳如蛙。
不久,二人踏上了正途。
江州城是離風陵鎮最近的城池,也是自古繁華的城。林玉堂與易明趕了兩天的路,終於到了江州。
林玉堂第一次來到這樣熱鬧的街市:街上的人們有的錦繡羅衫,有的衣冠簡樸,街邊有形式單一的地攤商販,也有豐富多樣的固定店麵。藥店兵器店進進出出的武林人士有出身名門的高手,也有裝腔作勢的流氓。富豪商賈也好,江湖遊俠也罷,每個人都神采奕奕,仿佛各類名門望族在互竟豪奢。玉堂見此景感到前所未有的興奮。
林玉堂說“先找家客棧歇歇腳,然後吃點飯。”
易明說“好,我記得城中心有個叫'庭輝閣'的客棧,我們就去那兒吧。”
玉堂答允,二人便一同前往。到了這家江城最大的客棧前,玉堂見出入這裏的都是些腦滿腸肥的顯貴,對易明說“你瘋了?我們哪住得起這樣的地方。”
“別急,你盡管住進去,錢我來出。”易明說。
玉堂稍帶驚訝地看著易明,易明沒理會,徑直走進了酒樓,玉堂隻好跟在後麵。
開了房間,二人到樓下吃飯。旁邊桌的一夥人不時朝玉堂這邊瞟,玉堂注意到了這一點便問易明“他們看什麼呢?”
易明指著玉堂的絕劍門的弟子服和背的那把風翼,說“作為絕劍門這樣的名門正派的首席大弟子,自然要遭到別人背後議論了,師兄。”
“別開玩笑了,我們都離開絕劍門了,你以後也別叫我師兄了。”玉堂一臉正經地回答。
“那叫你什麼?”易明問。
“叫堂兄吧!”玉堂爽朗地說。
“好吧,平白無故多一親戚。”易明嘀咕道。
又過不久,易明叫上了一桌的珍饈美酒,玉堂看著酒菜一臉懷疑地看著易明說“沒想到你這麼闊啊,你果真不是普通人。”
“不是普通人?你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易明笑著反問道。
“一個輕功高強,技藝精湛的一一小偷兒!”玉堂說。
在玉堂和易明吃飯的過程中,已經有很多武林人士前來投宿。
“江州城一直都有這麼多江湖中人麼?”玉堂問易明。
“本來就有不少,再加上給歐陽洵過壽,就出現這樣的熱鬧場麵了。”易明答。
“歐陽洵到底是什麼人啊?請得起這麼多人。”玉堂問。
“師父沒告訴過你麼?歐陽家是武林三大世家之一,歐陽洵向來廣交朋友,並且禮賢下士。所以歐陽家在武林中有很高的地位和非凡的號召力。”易明說。
“另外兩大世家呢?”玉堂繼續問道。
“分別是成都的尹家,和桂林的程家。程家是武學世家。至於尹家,可以說是奇珍異寶,無所不有。”易明說,臉上帶有幾絲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