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會議，終於因為秦漢和王曉筱的聯合表態而徹底回到了正題，兩大仙種境高手共同進退，帶來的威懾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而陸子鳴的慘敗，更是清晰地說明了仙凡之間的恐怖差距。一步之差，即是天涯。
幾乎每個人在視線掃過牆角那一灘血跡的時候，心裏都會本能地一寒，然後迅速掠過這麼一句話。
僅僅隻是一張薄紙，就把離仙種境隻有一步之遙的陸子鳴給輕而易舉地打成了狗。
如此結果，直接就讓在場所有軍方人物都徹底收起了心裏的小算盤，就像秦漢曾經威脅過的那樣，百步之內，他想要殺掉這裏任何一個人都不費吹灰之力，更何況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同樣深不可測的王曉筱。
“好了，都不要板著一張臉了。”
也許是感覺到自己的淩厲語氣讓現場氣氛有些壓抑，秦漢語氣裏的冷漠略略有些收斂，他敲了敲桌子，淡淡道，
“回到剛才的話題，就算核彈能夠成功發射，唔，好吧，再進一步，能成功命中好了，可你們真的就這麼肯定，它一定能傷到外麵的墨族？”
也不知到底是從何時開始，人類開始習慣於把宇宙稱為了“外麵”，似乎一夜之間，那個曾經讓無數人心馳神往遐想無限的深遠空間，就變成了凶險四伏的禁區，而這個曾經耗盡無數人力物力、拚了命也想走出去的地球，卻成了人類此時唯一也最溫暖的家園。
“總比束手待斃好。”
這次說話的，依然是那個脖子上還帶著血跡的老將軍，他陰著一張臉，冷哼一聲道，自從王曉筱展現出仙種境的實力，又徹底倒向了她的舊情人，老將軍就知道自己這一場羞辱是徹底找不回來了，故而此時找到機會，自然要不指名道姓地諷刺一下了。
秦漢對他這種態度也不在意，事實上，自從被王曉筱稱呼為“家人”之後，他就仿佛把自己徹底裹進了一層厚厚的殼裏，如果說以前還能從他的身上感受到狂傲和冷漠的悲涼，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完全化成了一具石像，盡管麵目還在笑著，但卻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生氣和暖意。
“沒人說要束手待斃。”
秦漢的聲音依舊平靜，“或者，你可以將其視為伺機而動會更好一點。”
說著，他伸手在遙控器上又是一按，這一次隻見屏幕上的月球殘骸開始飛速倒退、拚合，最後畫麵定格在了那一隻捏爆月球的大手上。
盡管已經看過很多次，但是當那一隻手出現的時候，會議室裏大多數人的臉龐還是忍不住扭曲抽搐了一下，隻有秦漢，還保持住那種麵不改色的平靜，輕聲問道，
“你們覺得，我們當前擁有的核武器能不能把月球炸成這個樣子？”
沒有人回答。
但是這一刻所有人都能感覺到空氣裏有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在蔓延，因為，幾乎就在秦漢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老將軍和河馬就已經同時開始緩慢而痛苦地搖起了頭。
“不能。”
最後，還是河馬誠實地說出了答案，他甚至沒有用任何會給人以希望錯覺的晦澀名詞，直接了當就回答道，
“核裂變和核聚變可以釋放的能量雖然巨大，但是最多也就是把月球表麵蒸發掉一層，想要達成這樣的效果，絕不可能。”
這樣說完了以後，他似乎還嫌在場的人不夠絕望，又意猶未盡地補充了一句，“事實上，就算把月球丟進太陽，想要完全氣化也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然後，就是一段漫長的死寂，除了秦漢臉上依然還保留著一抹含義不明的古怪微笑，就連王曉筱的表情都明顯沮喪了不少。
傾盡全人類之力，卻連人家一個巴掌都頂不上，這樣的結局，怎能不讓人沮喪？
過了好一會兒，秦漢似乎已經滿足於品嚐眾人絕望的惡趣味之後，才再次慢悠悠地開口了，“但是，為什麼這麼強大的墨族，沒有馬上打過來把我們通通吃掉呢？”
“是啊，為什麼！”
眾人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把目光都聚集到了秦漢的臉上。
“都看著我幹嘛。”
秦漢似乎很是享受這種把所有人的情緒都操於手心的快感，壞笑了一下道，“你們脖子上麵一個腦袋，我脖子上麵也是一個腦袋，自己想啊。”
“哐當！”
一聲脆響，一個空茶杯在內秦漢腦門上摔得粉碎，秦漢倒是安然無恙，隻可惜苦了他旁邊的人，紛飛的碎瓷片著實劃傷了好幾個倒黴蛋。
保持著玉手輕抬扔茶杯的姿勢，王曉筱眼睛一瞪，“快說！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這貨就是個缺德帶冒煙的主，有什麼損招，說！”
“過獎了。”
秦漢渾不在意地撣了撣頭發上的瓷粉，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其實很好想，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一隻手沒有它看上去那麼隨意，相反，很可能是彙聚了墨族全族之力才發動的，現在它們正處於剛開完大招之後的CD中，自然要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