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順被問到有恃無恐，“稟王妃，這是表公子給介紹的門路，價格曆來如此...”
“表公子？”沐靈姝納悶。竹碧這包打聽立即給耳語提醒，“公主，就是太妃的親侄子白闖，咱們王爺的大表哥，白側妃的親哥哥。”
哦，原來是親戚介紹的門路。
采買之事，一直是割熟人韭菜的。以為找認識的人會便宜，實則不然。買主會更吃虧。沐靈姝眼角餘光輕掃王順...
這老貨，上次沒讓買綢緞，估計心裏記恨呢。故意拿白闖說事。她小聲問竹碧，“你是不是打聽到，上次跟咱們幹架的那夥人，就是白闖給白側妃的人手？”
“是的公主。這人很厲害。據說長的孔武有力，在軍中有一定積累。咱們王爺也要給幾分麵子的。”暗示沐靈姝不要輕舉妄動。
咱小胳膊，拗不過人家盤根錯節的大粗腿。
卻不想沐靈姝嘴角忽然勾起壞笑，對身後跟著的所有管事交代，“本妃...不太知道這邊的操作如何。忽然想起京城那邊有個采買的方式比較好。叫做競標。傳令下去，以後定北王府所有大額采買都用這種方式。”
等沐靈姝把現代的理念介紹完畢後，管事們大概明白了。
這裏也有類似的手段，不過更多是用在工程建設上，由官員主觀決定。很少有大張旗鼓用個人家的。主要體量也沒那麼大。
大家麵麵相覷。
不一會，直接利益關係者王順和廚房的管事齊八斤先後發表阻止的言論。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這樣不但多出麻煩，還會傷害親戚朋友之間的關係雲雲...
沐靈姝笑的明媚，“不妨事。本妃不怕麻煩。再有，是親戚就更該給咱們讓利，這才符合禮尚往來之道。而不是如吸血鬼一般，單方麵的占便宜。”
竹碧皺眉不認同，欲言又止。
被沐靈姝按壓下，“去吧，繼續去市麵上調查，盡快拉三個以上口碑好門路穩定的競爭者來。另外，請一些懂行的一起評估貨物食材的質量。”
等管事一個個黑著臉搖著頭離去，竹碧不解，“公主，您是不知道，各家各戶都如此。誰管家，誰那一脈就會介紹親戚朋友的門路來，好從中漁利。您忽然斷了他們的財路不得招人眼嗎？傷了人脈，說不定王爺也要惱了你。”
沐靈姝微微一笑，“王爺給定的目標是盡快收支平衡。不從源頭上解決問題，何時才能收支平衡？難道要靠你我出去賺嗎？”
開源節流。
她現在正是在節流。
至於開源？切~，給蕭淩淵出力，她才不幹呢。一個反賊，幫他賺錢，隻會養出更多私兵。
再說，得罪親戚朋友她會怕？蕭淩淵破壞她的姻緣，她恨不得給他家攪得雞飛狗跳，最好一個朋友沒有呢。
竹碧還要叭叭的勸，被沐靈姝摟脖子擄走，“走回去，累了一天回去吃飯了。”工錢都沒有，何必加班。
“呃，公主...”
竹碧被沐靈姝牽著走，十分不適應。她怎麼覺得他們家公主越來越沒正行了，換人了吧。
沐靈姝在京城，在宮裏，處處謹小慎微，注重禮儀。
一個為了嫁得好，一個是因為到處是眼線，約束著，不得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