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府,司徒拓直往前走,忽而腳步停下,後麵的烈如歌心一喜,以為他念自己今日奔波勞累,特意赦免她前去休息,不用去整理床鋪與伺候等。
“半個時辰,本王回殿內休息。且大院落葉頗多,本王看著心煩,本王回去後,不想見到一絲心煩礙眼的。”司徒拓冷聲道,接著便往蘭心苑走去。
結果同烈如歌所想的截然相反,不但沒有減輕工作量,還給她增加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身後,烈如歌齜牙咧嘴又張牙舞爪,恨不得把司徒拓撕下一層皮來。
一步一步,踏著沉重的步伐,走進萬惡的大殿。想到大殿內秋風掃過,撲簌撲簌落了一地又一地的黃澄澄的落葉,猶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烈如歌的一雙小瘦腿便禁不住哆嗦了兩下。
哎呀,司徒拓這是要斷她雙腿雙手,要人命的狠辣手段啊。
清華俊美逼人的臉上苦澀堪堪,有氣無力地龜行般前進著。忽而,烈如歌身側有一道冷厲的身形站立著,視線冰冷的緊盯著烈如歌,麵容逡黑。烈如歌撇了撇嘴,驀然抬起頭,臉上蕩漾著狗腿又璀璨的笑容,上前走了幾步,迎了上去,“福叔,晚啊~”
烈如歌不用問,就猜到管家福叔是司徒拓特意派來監督她工作的。切,真是小心眼,以為人人都似你那般小肚雞腸的嗎?本小姐好歹是知道要說到做到,食言不肥的。不過嘛,貌似他剛才下命令,她可沒有親口答應。
“烈歌,皇府不養懶散的奴才。尊主任命你為貼身小廝,乃是你祖上燒香求來的福氣,你生在福中不知福,做事慢慢吞吞,成何體統!今夜,我便是要見到你做好尊主交代的每一個任務。跟我走,腿腳利索些,抬頭挺胸,大步向前踏!”福叔冷臉,寒聲嗬斥道。
烈如歌眉梢一皺,委屈地癟兩片嫣紅的唇瓣,可憐地解釋道,“福叔,剛才小的沒有在開小差,小的是思考一件對皇府意義重大,深長遠久的大事!”
福叔麵容黑沉,犀利的雙眼盯著烈如歌的小臉,半晌後重重冷哼一下,下巴微揚,示意烈如歌最好能及講出所謂的“大事”,否則法規伺候。
烈如歌賊兮兮地湊到福叔的耳邊,低聲嘀咕著,“福叔,你不覺得皇府太安靜,太清冷了嗎?”見福叔麵露疑惑,顯然上鉤,接著又道,“皇府除了使役丫鬟和廚娘,連一個女主人都沒有。尊主年紀不小,卻連一個同房丫鬟都沒有。唉,瞧瞧其他幾位王爺,皇子皇女不少,且後宅中妻妾成群,要想有後,那可是分分鍾的事情啊。日日,可謂享盡天倫之樂。”
福叔對司徒拓忠心耿耿,是司徒拓生母娘家送過來的人,看著司徒拓長大的,司徒拓至今身側無女人,此是他心口的一塊詬病。
“福叔,贏在起跑線上,咱們尊主可是比其他幾位在子嗣方麵要落差太多了。尊主身份尊貴,當與其他幾位王爺不可同曰。隻是,尊主一個人總歸是孤寂清冷了些,得有一個知心暖身的紅顏相伴為好些。烈如歌手握成拳頭,抵在自己的左胸口,似心痛挫極。
烈如歌字字珠璣,每一句都戳中了福叔的心窩。
福叔麵色黯然,深凹的眼眶裏邊兩顆黑亮的瞳仁流露出愧疚。他作為皇府的管家,卻沒能為主子綿延後代與皇府榮華燦盛,是他沒盡到自己的職責。他,失職了。
烈如歌兩顆漆黑星辰的明眸眼底滑過一抹狡黠,見福叔沉默不已,神色晦暗,嫣紅的嘴角一勾,拋出一個足夠的誘惑,“福叔,小的有一個主意,可供參詳參詳。”
不論權勢滔天絕情的人,或小井市民,每個人都會一個軟肋,不同的是之被看透與掩藏極好。她烈如歌的軟肋,是十月懷胎的女兒樂樂。十年流連異世,她看不透的人極少,其中便有夥同多年的鳳清塵。
鳳清塵人如其人,虛無縹緲,毫無前怪,無影來,無蹤去,她認得鳳清塵於逾越十年,始終不得知他,但她包管肯定,就仙蹤掠影的鳳清塵也是有軟肋的。隻是,他藏得極深,極其的隱秘。
至於司徒拓,作為天景皇朝的暗帝,時二十又三,冷心冷情,後院無一女子。此處可見,司徒拓最在乎的是天景皇朝的安危,攬國家安危為在世使命。
哦,當然不排除司徒拓有不舉的可能。烈如歌腦中歪想到,不禁為自己這個膽大的想法嚇了一跳。仔細回憶了司徒拓往日的行為舉止,那日到青樓有柳如煙般美人在側,他都在懷不亂,更是令人懷疑他是有那方麵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