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樂樂一副“你好笨”的神態,還有不置可否的回答,令司徒錦俊臉略顯尷尬。烈震庭臉上失望可見,他還以為可以從烈樂樂嘴中知道些消息。
“咯咯,小丫頭,你又在說謊了。姐姐回府後,分明說過你沒有爹爹。說謊可是不對的,念你年紀還小,還不快向太子殿下認錯。”烈若溪娟帕掩唇,咯咯諷刺笑起,嗓音溫柔地點破烈樂樂的謊言。
登時,烈震庭臉色沉下,司徒錦眉頭輕挑,一臉的戲謔。
烈樂樂蕩著兩條小腿,眨巴了一下眼睛,擰起小眉頭看向烈若溪,雙手捂嘴不出聲,良久深深歎了一口長氣,小大人的模樣。烈樂樂長得粉雕玉琢,又古靈精怪可愛,司徒錦見她此刻的神態,不禁被逗樂,好奇地問了句。
“樂樂,小腦瓜子在想些什麼呢,說給本宮聽聽吧。”
烈樂樂點了下腦袋,轉頭看了一眼烈若溪,才偏過小腦袋,湊近司徒錦的耳邊,小聲說起了悄悄話,“善良的蜀黍,昨晚小姨發瘋推到樂樂在地上,還說了很多不好的話,外公說小姨得了失心瘋,偶然會發作,讓我不要怪她。以後小姨一旦有發作的跡象,就不要理她。”
“善良的蜀黍,你看小姨又在瘋言瘋語了。要是沒有爹爹,怎麼會有樂樂呢。媽咪說過,樂樂是她和爹爹愛的結晶的,是世界上最純潔可愛的小天使了。媽咪是不會騙樂樂的,善良的蜀黍,你說是不是?”
司徒錦臉上逐漸沉下,一雙鋒利如刀刃的陰冷眼眸若有若無地打量著坐在一邊臉上掛著嬌軟可人的笑意,可美眸卻藏有有一絲的可怕陰霾的烈若溪,似乎真的在探究著烈若溪是否同烈樂樂所說,身有隱疾。
其實司徒錦已經差不多相信烈樂樂的話,至少在他看來,一個五歲不大的小女娃,懂什麼陰謀詭計,還不是有那句說那句,而且大多是周圍大人告訴她的,可信程度接近事實。
於是此刻,司徒錦心下已經做了多個假設,矛頭和懷疑一一指向烈若溪和烈震庭。他司徒錦是尊貴的太子,未來的帝皇,那他肯定不能娶一個身有疾病的女子為妻,更不能讓她懷上自己的龍種,以免玷汙了高貴的血緣。
倘若事情真如烈樂樂所說,丞相烈震庭肯定知道,那他是在欺騙自己,企圖瞞天過海,把一個有病的女兒推給自己,坐上國舅爺那般交椅,而他司徒錦就成了一枚棋子,烈震庭腳下的墊腳石。
烈震庭,你下的這一步真是精準,本宮差點就被你騙到了!
司徒錦心下巨浪翻天,怒火滾滾席卷,顛覆了烈若溪在他心中的美好印象,也水洗了他與烈震庭之間的信任。
可司徒錦沒有想到,童言無忌,他抱著的可是智商超群的小惡魔。
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烈若溪這個胸大無腦的草包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下順利地把自己的太子妃,和母儀天下的美好前路砸個粉碎。
見到司徒錦陰沉下的不太好的臉色,烈若溪還以為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司徒錦是厭惡烈樂樂那個小野種了。
朱唇勾起一抹痛快的笑意,烈若溪起身款款走過去,兩手伸出放在烈樂樂的柔嫩腰上,作勢要抱走烈樂樂,實則暗中用力的扭著軟肉,還大力的要把烈樂樂從司徒錦身上扯開。
尖利的指甲巧妙的透過單薄的衣料刺入,烈樂樂眉頭痛苦的擰起,天真無邪的大眼睛中水色一片,櫻唇抿著,兩隻小手緊緊地捏著司徒錦的袍角。
“小丫頭,太子殿下要累了,小姨抱著你吧。哎喲,真是太愛撒嬌了。”司徒錦抱著烈樂樂的手臂沒有鬆開,烈若溪臉上暗光一閃,嘴邊溫柔寵溺的笑容愈發深刻,輕聲道。
司徒錦冷眸眯起,他怎麼看不出烈若溪暗中使了什麼把戲呢?對一個孩童都能狠下手的女子,以後他若真是娶為太子妃,表麵一副佯裝出一幅溫柔賢良淑德模樣,暗中卻在殘害他的子嗣了。
再說,他在這裏還沒有出聲,她卻宣賓奪主了。
“三小姐,本宮說過不累。”司徒錦麵色不佳,沉聲道。烈若溪身形一僵,愣愣地看向司徒錦,眼中濕潤流現,很是傷心。
烈震庭見狀,眉頭皺起,他察覺到司徒錦對烈若溪的態度有轉變,那是否說明他的心在動搖,並不想與丞相府結盟,娶烈若溪為太子妃?
老謀深算的烈震庭暗中揣度著司徒錦的心思,很快便放下心來。司徒錦沒有更好的選擇,他隻能娶烈若溪,丞相府將會是他最大的倚仗。
“溪兒,你身體未好,回去歇著吧。”烈震庭臉色閃過一絲的心煩,看向烈若溪的神色很是不悅。以往並沒有發現自己一直寵愛的小女兒會那般的無能與愚蠢,司徒錦分明臉色不好,還不懂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