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豬狗不如(1 / 2)

烈震庭扶起烈若溪,安撫了一番。抬頭,臉色深沉地看向綠蘿,“如歌,你能向為父解釋嗎?”

綠蘿不是烈如歌,烈震庭對她隻是一個陌生人,而且此刻她作為“烈如歌”要是顯露嬌柔和慌張,就成全了烈若溪的詭計了。

“無規不成圓,落夏國以文明禮儀邦交,內注禮法。若有枉法,目無尊長的人,該當如何?”

綠蘿冷聲,臉色毫無波瀾地反問。烈震庭臉色一變,雙眸嚴謹不露聲色地打量著她,對冷清的“烈如歌”略顯詫異,更多是她對父親的不敬的大不悅。

“目無尊長,豬狗不如,當以杖斃,並剔除族名,以儆效尤。”烈震庭是落夏國丞相,他既猜到綠蘿問話的目的,可他不能撒謊,語氣陰沉道。

“那就是女兒對父親的解釋。”綠蘿冷聲道。多餘的,她不用再多說,烈震庭自然懂得。烈若溪在府內多次對烈如歌口出惡言,烈震庭不可能完全不知。

既然烈震庭知道烈若溪的行徑犯了落夏國的國法,綠蘿要的就是烈震庭親自責罰烈若溪。可事情進展的狀況,一如最初所料,烈震庭是不可能與規則上所標注的杖斃烈若溪。

烈震庭麵色難看,被一個女兒言語不恭逼著去責罰另外一個女兒,還有見到自己唯有的兩個孩子互為仇人,在內較勁,這些都不是他作為父親願意見到的。

可是,烈震庭更能諒解烈若溪,她自小嬌慣,有些惡習一時半會難以根除,且在他看來都不是大問題。但對十年未見過的烈如歌,太多的不清楚。就今天來看,他在官場多年,可似乎沒有看清這個女兒的性子。

倘若不是烈如歌那張與幼年相似的臉,與劉麽麽的承認,烈震庭並不能就此認定她就是自己死而複生的二女兒。

“溪兒年紀尤小,你作為姐姐,應有肚量,不要斤斤計較。”烈震庭沉聲,責備道,對烈如歌的逼近,他隻把事情小化為兩姐妹的矛盾。

一側,烈若溪唇角高翹起,露出陰謀得逞的奸笑,自大高傲地看向綠蘿,眼神滿滿地都是挑釁,似明張目膽的告訴她,“看吧,爹永遠都會站在我這邊的,你不自量力,識趣地以後見到本小姐,就奴顏婢膝的,不盡地討好本小姐,本小姐看在一場姐妹的麵子上,會放你一條生路。”

綠蘿當著烈震庭的麵,安然地落座,抬頭看著站在廳中變了臉色的烈震庭,冷麵低聲道,“肚量不等同就要沒有底線原則的退讓,就如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記念著丞相府是家,才會回來。”

“倘若我如此不待你們見,隻要爹一聲驅趕,我立刻攜著樂樂離開丞相府,且永生不再出現京城。君子一諾千金,女子當仁不讓,不可口信雌黃。爹若是出聲告明,女兒定當履行承諾,絕無戲言。”

綠蘿語氣清冷,柔美的麵容堅硬,一縷英氣射出,大有氣概,而且坦蕩,與烈若溪一般嬌弱的閨閣女子相比,更是真性情。

烈震庭看著眼前的“烈如歌”,神色有一絲的迷蒙,似見到了當年的司徒思懿。出生將家,即便多年養在深宮,身上的英氣銳利也不曾削減。

綠蘿的話,有些咄咄逼人,因為烈震庭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出言驅逐烈如歌母女。上有太後娘娘壓製,要是他忽然把烈如歌氣走,太後那邊不好交代。

再者,十年間,他未盡到父親的職責。即便他此刻有氣,卻做不出趕她走的事情,不然落夏國的人都會嘲笑他,名譽盡毀。

烈震庭深思憂慮,黑著臉低聲道,“如歌,你說什麼胡話。丞相府自然是你的家,你還能去哪裏?”

綠蘿不開心了,難道就不能爽快地給個答案,還要跟她扯什麼情誼和嘴皮上的職責嗎?綠蘿脾性向來都是對熟識的人好,對陌生人就一般般,鮮少有耐心等他們磨磨唧唧的來。

“爹的意思,就是女兒待在丞相府天經地義了。丞相府是爹的,府內大小事情都瞞不過爹的雙眼,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隻想帶好樂樂,孝敬爹,有人做事要是太出格的話,我也不會手軟的。”

綠蘿抬頭看向烈震庭,目光冰涼,揭開表麵他們表麵那層造作,直白地道,“女兒與爹錯過十年,爹就沒有想過當年的事情嗎?女兒逃離火海,被劉麽麽救出,養在府外。可是關於女兒的消息,劉麽麽沒有告訴爹,爹也沒有追究那場大火,罔顧認為女兒已葬生火海。”

烈震庭目光閃躲了一下,麵色愧疚,含有心虛。當年,他聽信了錦瀾的話,悲痛地以為烈如歌已死。倘若他能再追查,烈如歌確實不至於流落在外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