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塵提著食盒,穩步地走進室內。
見到鳳清塵連拒絕都是那般的認真,烈如歌朝天翻了一個大白眼,不爽地嘀咕著,“早說你都露原形了,老娘就不跟你婆婆媽媽的了,浪費了老娘多變的表情和口水。”
唯一的人選沒有通過,烈如歌暫時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室內飄出香噴噴的菜香味,烈如歌聳了聳瓊鼻,肩膀上的小狐狸也聞到香味,尖尖地小鼻子一聳一聳的,四隻眼睛同時發亮,一人一獸神情如出一轍,同步到詭異的程度。
摸了摸幹癟的小肚,烈如歌快步跑進去,食欲大動。
三人飯後,鳳清塵在桌上煮茶,清香的茶香四溢。烈如歌反趴在榻上,享受著烈樂樂小盆友的按摩服務,小狐狸則是四平八樣地,一隻小爪子捋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不停地再打嗝。
鳳清塵不經意間的回首,淡然的目光觸及到榻上的兩人,眼中閃著絲絲的柔和,唇角微微翹起。
室內三人一獸安靜地各司其職,寂靜中隻有煮茶的水沸騰聲,小狐狸的打嗝聲,還有烈如歌舒愜的喟歎,很是溫馨。
“唔,媽咪你要是找不到爹爹,那樂樂降低些要求,自己去找,可以嗎?”忽然,烈樂樂出聲,奶聲奶氣地問道,兩根小眉毛緊緊地糾結在一起,可一雙大眼低下有一抹狡黠。
烈如歌高興不已,這個難題可是煩了她不長時間了。真的嗎,不就是和鳳清塵磨蹭的那十分鍾不到嗎?
現在烈樂樂善解人意的開口,降低條件,烈如歌完全是雙手舉起讚同。可激動的神態不能表露出來,烈如歌小臉冷冽,思索了片刻,微頷首,認真地問道,“好,媽咪相信你的眼光,你自己喜歡就好。”
暗處,烈樂樂轉頭同鳳清塵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嘴角紛紛揚起一道得逞的小弧度。
烈如歌沒想太多,就以為烈樂樂是被隔壁老王家的醜娃給刺激到了,要找“一天爹爹”去找回場子。
晚上,烈如歌哄著烈樂樂入睡,其實沒花多少功夫。小孩子還小,在她昏睡的幾天裏,一直擔心著她,神經緊繃著,現在見到她醒來,才放鬆了。
剛才,烈如歌抱著洗漱完的烈樂樂上床,和小狐狸玩耍了一下,不久烈樂樂就閉上眼睛了。
烈如歌自從醒來後,察覺到體內通暢,氣息磅礴,不見有一絲困頓,趁著這時提起運功,驚喜地發現自己的內力居然升了一甲子。此刻,烈如歌才相信小狐狸所說的青蓮果神乎其幻的作用。
“小姐。”綠蘿手握住佩劍前來,挺拔著站在一邊,把丞相府最近發生的大小事情一一仔細地稟告烈如歌。
聽到烈震庭同意讓太子納她為側妃,烈如歌嘴角冷然勾起,美眸冷若冰霜,鋒芒銳利。
烈如歌看出太子司徒錦的勃勃野心,可沒有料到他會把主意打到自己的頭上來了。看似太子司徒錦恩澤丞相府要娶她,她若猜到不錯,是司徒錦的詭計。
原本,司徒錦那日在丞相府見到烈若溪的蠢樣,心早就升起要除了烈若溪太子妃的名額,可偏生司徒錦的小算盤沒打好,讓太後插了一足,率先宣布了他們的婚事。
司徒錦自然不甘心,才故意提出娶自己。有心人眼中,烈如歌身後的靠山是司徒明與太後,還有司徒思懿麾下將軍府剩餘的勢力。
“錦瀾她們娘倆就沒有跳腳嗎?”烈如歌低聲問道,對烈震庭欣喜若狂的兩女侍一夫,隻有滿滿地怒火。
綠蘿又仔細地把在如蘭苑所聽到的一切如數告訴烈如歌,聞言,烈如歌揚聲大笑,笑聲諷刺。一會兒後,烈如歌唇角冷然勾起,眸底一片的嗜血的狠辣。
本來,烈如歌看在與烈震庭僅有的一絲血緣關係上,是給烈震庭留了一條生路,放過他的。可是,此刻聽到烈震庭對烈若溪的保證,是要舍棄她,去抱全烈若溪,觸碰到了烈如歌的底線。
瞬間,兩人之間那僅有的血緣羈絆斷得一幹二淨。
“丞相大人,老謀深算,下得一手好棋,隻是他真的以為,人人都會是他操控聽話的棋子嗎?”烈如歌冷聲道,神色森冷陰沉,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足以燃氣她暴烈的小宇宙。
“小姐,錦瀾不像是肯如此善擺甘休的女人,她最近不動聲色的,恐怕裏麵藏著貓膩。”綠蘿低聲道,對錦瀾最近真的隻是在安胎養生,很是不解。
烈如歌起身,黝黑如墨汁的瞳孔望著窗外的夜色,目光寸寸幽冷,“綠蘿,錦瀾當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手,她想要的是要置我於死地,徹底地把我從落夏國除掉。”紅唇粲然一笑,笑得愈發的絢麗,也愈發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