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冊封(1 / 2)

男子修長如玉的身姿斜靠坐在紅木雕花椅上,絳色流水翔雲錦袍,頭上是五銖冠冕,細長的兩條金色麥穗流蘇在墨色發上猶為的引人側目,仿若斂收一切的光華美潤,而略顯尖削的俊臉,濃眉入鬢,挺鼻薄唇,一雙狹長黑亮的眼眸迷人,卻總有一股陰戾若隱若現,打破了他身上的溫潤。

男子便是申屠無憂的胞兄,月烏國太子申屠無離。申屠無離聽道申屠無憂撒潑似的叫嚷,狹長陰戾的雙眸滑過一抹鄙夷,粉白的唇瓣輕翹起,吊足了申屠無憂的胃口,才低聲道。

“哼,她可是落夏國之前傳得沸沸揚揚的丞相府二小姐烈如歌。烈如歌生母乃是思懿公主,背後仗著落夏國太後與陛下。身份都沒調查清楚,便輕易的下手,申屠無憂,胸大無腦,說的就是你。”

申屠無離的埋汰令申屠無憂嬌俏的小臉猛沉,可她觸及申屠無離那張絕豔雋美的麵容,生出任何的善意,有的是打從心底裏升起的畏懼與害怕。

雖然兩人都是皇後所出,但是申屠無憂打小就害怕申屠無離,且申屠無離對她這個胞妹並沒有多少維護之心,兩兄妹的感情淡薄如水,外界傳聞中的相親相愛,簡直就是扯談。

“父皇,皇兄又罵我。”申屠無憂連忙朝著一側的申屠瑾瑜看去,朱唇嘟起,淩波的雙眸泫然欲泣,神色委屈地道,卻挑釁地看了一眼申屠無離。顯然,有他們的父皇在此,申屠無憂總會多了一絲底氣,畢竟她是父皇最寵愛的孩子。

“無離,你又欺負你皇妹了。你們兩個從小就沒完沒了的,到現在還是互相在朕麵前投訴,跟小孩子似的。這倒是令朕記起一事,無離你從邊疆回來是有些日子了,朕打算為你選妃,太子府沒個女人,如何像話。”申屠瑾瑜沉聲道,語氣磅礴有力,天庭飽滿,帝皇之氣正盛。

見申屠瑾瑜提起申屠無離的選妃一事,申屠無憂唇角翹起,帶著一抹戲謔的笑意。申屠無離五年駐守邊疆,帶軍橫掃周邊小國,擴大月烏國版圖,而久久不回都城的其中一個原因,便是避開他們父皇給他隨意塞女人。

哪有男子不好窈窕淑女,遂申屠無離的厭女癖,在申屠無憂看來就是個重病,且可能是所謂的性情扭曲之人。聯想到申屠無離那張比下女子都美豔妖孽的容貌,申屠無憂對申屠無離畏懼中又滿是憎惡。

“父皇正值壯年,身強力壯的,月烏國在父皇手中整治的秩序井然,有條不紊的,正是如日中天愈加繁華。孩兒如今還未夠資格與經驗,父皇還是讓孩兒再外闖幾年,增長閱曆,開枝散葉之事不急,不急。”申屠無離揚唇笑道,雋美的臉上滿是謙虛與真誠。

申屠瑾瑜那雙老沉精明的眼眸緊盯著申屠無離,見他態度誠懇且並無其他情緒,微不可見的麵色一送,方才露出一抹慈祥和藹的笑容。

無疑,月烏國皇上也有著各國最高權力者所有的通病,疑心病。即便申屠無離是他親自冊封的太子,月烏國將來的儲君,可他還是疑神疑鬼,怕被自己兒子奪走了皇位,怕自己會被拉下寶座而狼狽不堪的那日。

申屠無離很聰明,準確是他已經習慣了他父皇的猜疑。在他還非太子之前,他就一直謹記著,也深知申屠瑾瑜忌憚自己的存在。

兩父子文縐縐地,猶若君臣在說事,本是太子選妃後又講到政事,申屠無憂聽不進入,煩躁地站在一旁,淩波雙眸陰冷刻薄。

耐心用關,申屠無憂撒嬌地扯著申屠瑾瑜的袖子,嬌聲道,“父皇,你來女兒這裏不是談政事的,你不是說要替女兒出這口惡氣嗎?我不管,這次我的臉麵都被那個賤人丟光,璽哥哥又……我一定要那個女人的命。”

申屠無憂注意到申屠無離無聲的嗤笑,似嘲似諷,貝齒狠咬住朱唇,不屑地道,“哼,不就是一個未婚生子敗壞門風的女子嗎?烈如歌的事跡我亦有聽聞,她就是有著太後的憑仗,勾搭上司徒錦,不日要與她同父異母的烈若溪嫁進太子府嘛。不幹淨的賤女人,能爬上側妃的位置,已經是她的最好命了,如今還敢來與我搶璽哥哥……”

突然,申屠無憂一頓,美輪美奐的小臉上閃過一抹亮光,興奮地道,“烈如歌既然就要嫁給司徒錦,現在卻還在外麵勾三搭四的不守婦道,我要是把這件事情傳給司徒錦,司徒錦氣不過,一定會處理烈如歌的,那我便不費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