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色印花紋繡百蝶花收腰緯地羅裙,腰上散花水霧綢緞腰帶裹露出玲瓏有致的誘人身段,皓腕呈與輕紗。隨著雪羽繡花鞋款款而來,小巧兩耳上的藍寶石耳墜微微搖曳,有幾縷散落在削成的肩頭的青絲用墜月簪子挽起。雖不見其容貌,卻能察覺到其氣質清麗脫俗,又有清雅高華。
“臣女梓顏拜見太後,太後金康。”白梓顏俯身行禮,聲音猶如黃鸝出穀,柔和又清脆,悅耳至極。
“梓顏不必多禮,快快請起吧。來人,賜座。”太後聲平氣和道,同時朝著身側坐著的烈如歌擠眉弄眼,頑皮至極。
見狀,烈如歌睜大著兩隻眼睛,秉著太後娘娘的信心,在白梓顏起身之際,仔細端詳著那能配得上她一身不凡氣質的容貌。
肌膚勝雪,容貌絕麗,柳葉彎彎的細眉,額間輕點朱紅,猶似一泓清水的雙眸,顧盼生輝之際有著勾人攝魄的出塵魅力,雙頰暈紅,微薄嫣紅的唇瓣擬著一愜鬆的柔笑,儀靜體閑,溫柔可人。
女子是國色天姿,夭桃穠李,一絕代佳人。
“太後,這位想必就是您日日掛在嘴巴上的好女兒烈二小姐吧。”白梓顏抬頭,落落大方地看向烈如歌,嘴邊露出一抹溫柔可親的淺笑。
“哈哈,沒錯,這是哀家所提的歌兒。歌兒,她是白公府的嫡出小姐,你們身份相當,梓顏這丫頭心地善良,渾金璞玉,在我落夏眾多貴女首屈一指,值得深交。”太後豪爽大笑,接著對烈如歌道。
烈如歌乖覺頷首,抬手朝著白梓顏回予一抹微笑。太後看人眼光的確毒辣,烈如歌在白梓顏身上看不到貴女們的驕縱,清高之氣又非冷傲之徒,溫婉可人,舉止端莊,心思縝密又不失嬌憨天真,看似個純良之輩。
“太後娘娘近來身子可好?梓顏許久未進宮覲見問安,實屬不是。”白梓顏麵露愧色,清水明亮的雙眸關懷地看向太後,虔誠問道。
“梓顏啊,你有心了。哀家身子近來有些不爽,太醫診斷後,稱是心病,這心病得需心藥治才方妥當。梓顏,上次哀家宣你進宮,與所講之事,你可是還記得,做得如何了?”太後一手托著沉重的腦袋,另一隻手輕捶著胸口,聲音沙啞虛弱,神色略顯倦怠,一雙美目卻炯炯有神地盯向白梓顏。
烈如歌比白梓顏來早許多,適才太後還是中氣十足的,現在看著太後瞬間變臉,佯裝出來的氣若遊虛神態,忍俊不禁。烈如歌側頭,柔白的小手輕捂住嘴巴,無聲嗤嗤暗笑。
被問的白梓顏臉色驟然紅起,低垂著腦袋,支支吾吾地半天才嬌赧地低聲細語道,“太後娘娘,梓顏不敢忘卻吩咐,隻是……九皇爺日理萬機,鮮少出席王孫公子小姐們的請宴,梓顏已有一個月未見過九皇爺,那……任務沒能完成。”
聞言,太後頓時鬧心不已,抬頭看向殿中坐著嬌羞又尷尬蜷首的白梓顏,積累起來的怒氣隻得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梓顏啊,拓兒沒空出席宴會,那你有空嘛,你可以親自上門求見,拓兒總不會連你都命人驅走吧。如此,你與拓兒便有時機好好相處,增加交流嘛。”
登時,烈如歌心下了然,原來太後是想給司徒拓與白梓顏拉紅線,做紅娘。隻是司徒拓性子淡漠,霸凜威嚴,難以讓人接近,而白梓顏雖有愛慕之心,卻沒有勇敢前行之氣。太後盼望著兩人能趕緊拉並天窗,牽成好姻緣,但等了那麼久,兩人未見半點進展不止,貌似關係還冷淡了許多。
太後當即抬手猛拍了下扶手,目光灼灼地看向白梓顏,嘴邊笑容高揚,烈如歌感到一股狼外婆的到來的氣息,“梓顏,哀家是指望不了你們倆人主動了,幸虧哀家早有準備。梓顏,哀家已經讓拓兒到泰康殿,待會哀家會給你們找一個理由,你可不能打退堂鼓,知道了嗎?”
白梓顏懵,但礙於太後威嚴在,臉色通紅的隻能點頭應道,“太後娘娘,梓顏明白。”可話落,那一張閉月羞花的容貌卻滿是緊張,坐立也不安。
得到回答,太後高興了,抬頭就興高采烈地問道,“婧琪,拓兒到了嗎?還有多少行程啊?”
“太後娘娘,九皇爺已經前往泰康殿了,即可就到。”婧琪姑姑笑著,輕聲實況彙報著司徒拓的情況。
頓時,太後娘娘笑得樂開懷了,白梓顏神色愈加緊張,而烈如歌美眸巴眨了好幾下,從幸災樂禍看好戲的愉快心情秒跳躍到大難臨頭的程度上來。
什麼,司徒拓已經過來了,她以為太後才命人去宣他呢?天了嚕,她現在還無防備,更無掩護,一張全城通緝的臉就光明磊落地擺在麵前,那廝絕對會認出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