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晦氣,大哥,讓人把她們的屍體收下去吧。”烈震豐之妻謝杏梅一副害怕地模樣站在女人群中,與另外一名旁係夫人雙手緊握著,小臉發白地顫抖著唇聲道。
烈震庭深沉的雙目掃去後麵的旁係家長們驚悚的神態一眼,此事在他們眾目睽睽之下發生,是丞相府的事情,得他們自己處理,否則容易給人造謠的機會。當即,烈震庭揮手,準備讓人把兩名丫鬟的屍體帶下去,等著仵作過來檢查。
見狀,臉色發白的謝杏梅偷偷得向前方站著的錦瀾看去,露出討好的笑容。錦瀾朱唇勾起,微微壓了下。兩人暗中的小動作,其他關注突發事態的人並沒有注意到。
“他們……是男子……和尚。”指證錦瀾的丫鬟抬手顫巍巍地指著血泊中的兩個丫鬟,語無倫次地,發白的小臉慘透無色,雙目令人毛骨悚然的瞪大,瞳孔劇烈潰散而顯得空洞。
眾人聽著丫鬟語不成調的話,並未清楚聽到,但下意識地齊齊目光都放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上。一看,不禁猛變臉色,特別是站在最前麵的烈震庭。
“老爺,這是……”錦瀾柔美嫵媚的小臉驟然變白,眸色忐忑,小手輕握住烈震庭的大手,柔聲道,可話沒說出,便被烈震庭陰沉銳利的目光給警告,貝齒狠咬著下唇,低眉順目著,可那一雙斂下的雙眸是濃濃的陰鷲。
“和尚啊,當真是好精彩啊。姨娘,原來你還有這樣的癖好,嘖嘖。”烈如歌唯恐天下不亂的從後走上去,一掃方才的陰霾,精致的小臉璀璨耀眼,在錦瀾麵前淺笑晏晏。
接著,美眸輕移,眯起眼睛看向烈震庭的頭頂,隻覺一片綠意正濃,所謂綠肥紅瘦。
本來,大家都隻把兩個和尚當做心懷不顧的誤入丞相府之徒,但經過烈如歌的一番點撥,才驚醒,紛紛冷汗直下。這和尚雖戒葷戒色,食五穀雜糧,心誠善佛之人,可他不比太監,乃是真材實料的男人啊。
兩名男子扮作丫鬟的打扮,潛入丞相府,偌大的府內就偏偏到蘭心苑,特別是烈如歌懷疑錦瀾偷人的此刻,其中彎彎勾勾,很多話不用人說,大家便下意識的往同一處想去。
“如歌,我敬重你娘,可非你是小輩,便可以胡言亂語的抹黑我,陷害我。老爺,妾身並不認識他們,更不知他們為何會出現在蘭心苑。啊,老爺,莫非他們是近日盛傳的江洋大盜,隻是做了和尚偽裝?”錦瀾犀利地指責烈如歌,心諳此刻最重要是得到烈震庭的信任。
見錦瀾尋著借口辯駁,烈如歌也不急,掌心一轉,手中便出現一把利劍。銀光閃閃,射得人們眼前一痛,紛紛抬手遮擋,而烈如歌行雲流水地在兩具屍體上輕甩。
眨眼間,烈如歌收回利劍,在場的人也紛紛拿開手。眾人睜眼看到眼前一幕,各個不禁屏住呼吸。
地上兩具屍體的確是和尚,因為他們頭上各有著九個香疤,但令人驚悚的是兩個和尚身上是瘦骨嶙峋,胸前肋骨緊貼著肌膚高高凸出,而腹部上如一隻幹癟的麵球,而透過被烈如歌挑破掛在身上衣不蔽體的丫鬟襯裙上,可見裸露的肌膚上遍布著青紫的曖昧咬痕與吮痕。
“大哥,府上還有其他事宜等著處理,既然祭祖改日,那我們夫婦就先行告辭了。”烈震庭手疾眼快地走上前,對著臉色黑沉無比的烈震庭道。
錦瀾偷人之事,不管是真是假,即便不是,可在蘭心苑發現有兩個男子,身上又有可疑的痕跡,錦瀾此番髒水在身,是難以洗掉的。且錦瀾先前已說不知此兩個和尚何時混入蘭心苑,做了丫鬟打扮,那豈不是整天成日地在錦瀾身邊伺候著……
一個婦人,身子唯有夫君一人可看,隨便讓兩名男子看了去,還不知看了多少,做沒做那檔子醃臢之事,總歸這種事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惹受得了。錦瀾,怕是走到了頭咯。
烈震庭頷首,身形頎長如玉,負手站著,依舊器宇軒昂,成熟的魅力迸發,且有一種深沉與謀算的不可探究的神秘感。
烈如歌美眸眯起,總覺得此刻烈震庭麵似隱忍著暴怒,可實際冷靜得很。
隨著烈震豐一個開頭,其他旁係的人紛紛也跟著告辭離去,屍體也被迅速清理,片刻之後,蘭心苑隻剩丞相府的人。
室內焚起淡淡熏香,花香彌漫,掩蓋住濃重的血腥味,四角的爐子也點起火,溫暖的吞噬去適才的低沉壓抑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