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拓用完早膳就離開,而他們撫養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烈如歌戰鬥一宿,實著困乏,回到臥室,倒頭就呼呼大睡。
烈樂樂盡職盡責地坐在榻上,粉嫩的小手握著小亳,一手翻著泛黃的書籍,一邊認真的抄著,可愛水靈靈的小臉上是嚴肅與不苟。從小,烈如歌待烈樂樂的教育猶如教養男孩,並未因為她是女兒家便心軟,畢竟世間殘酷,外人不會因你動人的一點兒心軟放你一命。
一個時辰後,烈如歌微微翻個身,坐在榻上奮筆疾書地烈樂樂耳尖一動,立刻扔下小亳,蹦跳地撲到床邊,可憐兮兮地道,“媽咪,你睡飽了嗎,樂樂得了好久啊!”
烈如歌眉梢挑起,揶揄道,“喲,那麼乖巧在房裏待著,還沒有去拆天啊?”
烈樂樂小腦袋一甩,一本正經地像個老人兒地搖晃著頭,一邊念著,“媽咪,夫子說過,弟子入則孝,朝夕伺候莫厭煩。樂樂在家裏,當然要陪著媽咪,這樣才是孝順。”
所謂的夫子教習,烈如歌不用想,都知曉這是司徒拓給烈樂樂安排的。難得烈樂樂能稍微收緊頑皮的性子,老老實實地看書學習,烈如歌對司徒拓的安排並未反感。
“嗯,乖了,但足不能消去你之前犯下的過錯。”烈如歌大方稱讚,同時要給烈樂樂說清楚,她還是生氣說謊欺騙一事。
烈樂樂癟嘴,軲轆麻利地爬上床,就坐在烈如歌的腰邊,兩隻小手撒嬌地搖晃著烈如歌的手臂,軟糯糯地聲音猶若魔音繞耳,“媽咪,你就原諒人家嘛,媽咪媽咪……”
烈如歌雙手遮住耳朵,長腿踢飛錦被,身形一閃,人便站在空地上,嘴邊惡作劇邪笑地看著麵前。而床上的烈樂樂被錦被纏繞成一個蠶寶寶,隻露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媽咪,你以大欺小,欺樂樂還是小孩子,手腳短。”烈樂樂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蒙上一層水霧,糯糯地指出烈如歌的頑劣。
烈如歌聳了聳肩膀,優哉遊哉地往外走,腳步在門檻處一頓,“樂樂,你姨娘姥姥昨日沒能如願達成,脾氣可臭著,你最近可不要往槍炮口上撞,不然成了炮灰,媽咪可救不了你。”
聞言,烈樂樂雙眸一亮,宛若最閃亮純淨的水晶,立刻問道,“媽咪,那我出府避避風頭了哦。”
烈如歌已走遠,不管有沒聽到烈樂樂的問話,反正是沒有回應。然而,烈樂樂喜上眉梢,立刻獨立的收拾妥當,腳尖如貓,輕飄飄掠上枝頭,靜悄悄地跳到丞相府的高牆上。
烈樂樂低頭,對著下麵等候多時的秦十二,櫻唇一咧開,軟糯道,“秦蜀黍,接住樂樂。”
烈樂樂的笑容純淨,容易感染周人,秦十二抬頭,冷硬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看著牆頭下勇敢跳下的小身影,兩手一伸,穩穩接住,然後兩人施展輕功,飛簷走壁地往九皇府走去。
在武功教習上,秦十二是佩服烈如歌的,本以為女子一般為多敗兒的慈母,可年僅五歲的烈樂樂武值足以打敗是個成年人,有些招式是見多識廣的秦十二未曾見過,出招不用內力,但招招犀利利索,秦十二也認可它的殺傷力。
烈樂樂前腳一走,烈如歌人便出現在蘭心苑。無疑,烈如歌還有半天時間來奚落錦瀾。
“院中怎得如此冷清,人都跑哪裏去了?姨娘,我來看你了。”烈如歌笑眯眯地抬步走進內室,昨日的揭穿,她在丞相府也不用裝嫻熟端莊的淑女,麵對錦瀾完全可以展露邪惡的真麵孔。
昨日事後,烈震庭並未對錦瀾有任何的懲罰或警告,祭祖一事依舊作數,傍晚更是一如既往地到蘭心苑,與錦瀾一同用膳,關心與吃穿用度不少一分,但明眼人都看出烈震庭對錦瀾是開始冷淡了。
烈如歌趕在此刻來蘭心苑,是知曉丞相府的丫鬟小廝們趁著錦瀾靜休,都跑去對顏姬阿諛奉承了,院內清清冷冷,五彩繽紛的香花沒有人精心的打理,一宿便紛紛凋落,枯黃憔悴成一團。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烈如歌,我如今還是姨娘,你是小輩,你應當要尊重我。”錦瀾叩坐在蒲團上,手中輕敲著木魚,清脆空靈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回響。
烈如歌勾唇笑笑,兀自在椅子上坐下,翹起二郎腿,伸手彈了下裙擺沾上的灰塵,“姨娘所說沒錯,你如今還是姨娘,而且永遠都是。錦瀾,你的身份一輩子都不會變,永遠的小妾。”
“篤”一聲響後,錦瀾握著小木槌的手一頓,接著優雅放下,從蒲團上站起,雙手合十,誠心地向櫃台上的佛祖神像參拜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