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宮門前閑敘幾句,烈如歌便轉身鑽入馬車,忽而聽到白梓顏的貼身丫鬟道,“小姐,是九皇爺呢,我們要上前候駕嗎?”
“畫眉,我們自然是要的。”白梓顏垂首,雪白的臉頰上飛快地飄上兩朵紅雲。同時,烈如歌內心“咯噔”一下,驟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不出所料,下一刻白梓顏便小跑到烈如歌的馬車旁,柔聲地道,“如歌,我們一起迎候九皇爺吧。”
烈如歌嘴角微微抽搐,她能拒絕嗎?顯然不能,情人眼裏出西施的白梓顏已經拽住她的衣袖,半是央求地楚楚可憐看向她,讓她自覺有一種不去就會成十惡不赦的壞蛋。
隻是,讓她迎接司徒拓,那小氣鬼見到她低眉順目的模樣,太折損她的氣勢……
“咳咳”烈如歌輕咳兩聲,拗不過白梓顏那軟萌妹子的眼神,隻好轉身下馬車,陪著她規規矩矩地站在宮門前迎接著司徒拓。
不遠處,秦十二做在高頭汗血寶馬上,神色冷肅,目光銳利地瞥見宮門的兩道曼妙身影,觸及到那一抹烈焰的火紅色,僵硬冷酷的臉上驟然一變。
秦十二兩隻眼睛咕嚕地轉動,手握住韁繩,緩緩騎馬到後麵的精致奢華九皇府專用馬車旁。秦十二利索翻身下馬,牽著馬走動著,腦袋湊近車窗,低聲彙報道,“尊主,宮門處白小姐與……烈二小姐在候駕。”
秦十二滿心期待地豎起耳朵聆聽著,良久之後,車內隻傳來醇冷的一個字,“嗯。”
聞言,秦十二瞬間蔫下,暗中捶胸抹淚,替司徒拓能否把烈如歌娶回府操碎了一把心。至於秦十二為何就認定了烈如歌這個女主子,並非烈如歌在他心目中怎麼的高大尚,是他被烈樂樂這個小鬼滑頭的連番轟炸,赤裸裸地被洗腦了。
總總結果顯示出來的,司徒拓還是娶了烈如歌為好,不然按照司徒拓錙銖必較與潔癖,除了把烈如歌帶回府,不然就是殺了她,一幹二淨。後者的情形,秦十二不敢想象,因為烈如歌也不是省油燈,任憑捏搓的軟柿子,兩人一旦打起來……還是在一起好了。
“梓顏,這年頭抬頭就是騙子,你得多留個心眼,不要被男子的花言巧語與外在的俊美模樣給蒙蔽雙眼了。”烈如歌美眸眯起,遙遙地看著駛向他們,淡淡地道。
白梓顏雙眸眨了下,不明所以地抬頭看向烈如歌,等著烈如歌給她解釋,加予指點迷津。
烈如歌察覺到白梓顏專注又灼熱期待的視線,麵色一怔,抬頭撫額,“我現在說你也不懂,日後謹慎體會就好……梓顏,你能不能別看著我,讓我覺得心慌慌的,怪異的很。”
特麼是,在她說了抬頭就是騙子,這下她豈不是成了騙子了。
“如歌,九皇爺雖話少,人冷,我時常被他懾人的氣場給唬住,但他是麵冷心熱。以前小時候,我見過他笑,隻是僵硬的一笑,我卻一生難忘。他受過的苦難太多,肩膀上的重擔過重,可沒有人比他更善良,更堅強。”
“就如你,倘若我非與你交談,還真誤信了外麵的謠言呢。”白梓顏轉頭,溫柔的目光凝視著前方過來的馬車,似乎透過那緊密的車門,清晰地見到那馬車中的俊美如鑄的男子,唇角翹起,綻開一朵絢麗清純如梔子之花。
聞言,烈如歌抿唇,斂收起自己對司徒拓的偏見。
白梓顏與司徒拓是青梅竹馬,她認識的司徒拓時間最長,更了解司徒拓,因此烈如歌尊重白梓顏的看法,但並不認同,反正她所見到的司徒拓就是一個小氣鬼,還是不要臉地搶她女兒的臭男人!
“梓顏給九皇爺行禮,天氣寒冷,九皇爺近日身子還好?”馬車行駛停下,白梓顏小臉紅撲撲地走上前,優雅大方地欠身行禮,柔聲關懷地問道。
“啪”馬車打開,司徒拓曲腿端坐在馬車內,深邃的鳳目平淡地看向白梓顏,冷聲道,“白小姐有心,本王身體很好。”
說罷,司徒拓麵色冷峻,一副生人莫近,拒人於千裏之外,秦十二暴汗,抬頭看向被忽視的烈如歌,“白小姐與烈二小姐可是要進宮?”言下之意,秦十二是在邀請烈如歌與他們一起同行。
烈如歌冷回瞪了一眼司徒拓,魂淡,別以為她不知曉他眼中對她故意流露出來的鄙夷和挑釁。哼哼,有本事,咱們拋開著礙眼不平的身份,找一個空地好好打上一場啊?
“梓顏,你不是有事忘向太後娘詢問嗎?我祖母今日回府,急著趕回去,便不陪你進宮了。”烈如歌低頭看向白梓顏,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