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歌單手扶起樂樂嬌小的身軀,另外一手成掌,運氣內力,源源不斷的運輸給樂樂。可暗中那人似早已料到,在烈如歌運起內力的頃刻,便反噬。烈如歌不信邪,可多次之後精致小臉已經蒼白無色。
無奈之下,烈如歌唯有放棄。兩指緊探道樂樂的脈搏上,脈搏正常,烈如歌側耳撐在樂樂的左胸口上,靜心聆聽著樂樂的心跳。
片刻之後,司徒拓找來,鳳目見到烈如歌奇怪的舉動,眉間折痕微深。
烈如歌長噓一口氣,她當然不會對司徒拓解釋。解下狐裘細密地圍住樂樂,烈如歌抱著樂樂起身。
“本王來抱。”司徒拓掃過烈如歌微白的臉色,長臂伸過去,寒聲道。烈如歌敏捷地欠身避開,美眸中蓄滿的是不信任與責備。
司徒拓承認是他疏忽,此次讓樂樂受苦,可烈如歌表露出的濃烈質疑,令他很是暴躁。冷峻的容顏上浮現一層冷怒,隻是司徒拓未出聲,烈如歌便更加大不敬地穩妥抱著樂樂走出山穴。
見狀,司徒拓削薄偏紫色的唇瓣緊抿,墨色的錦袍一轉,跟著大闊步走出去。
烈如歌不會再把樂樂假手於人,即便對方是樂樂的親爹司徒拓。嗬嗬,連一個小孩子都照顧不好,她給司徒拓的機會一次就夠,絕對沒有下次。
繡花鞋踏在雪地上,美眸注意到前麵一塊血色的空地上堆砌著血肉骨頭與髒兮兮的黑色破布交融著,血肉碎似肉末,血水浸染在雪地,緩緩蔓延而去,一把銀色長劍淩厲地插在一旁。
烈如歌美眸微微晃動,所謂的碎屍萬段,眼前是最好的詮釋。
當下,烈如歌心情有一瞬間的複雜,老怪物是司徒拓的仇人,也是親人,手刃親人,對有情之人來說,是時間最痛苦與最困難的抉擇。
不過,烈如歌不會同情司徒拓,倘若司徒拓不下手,她今夜勢必不會放過老怪物一個潛在的威脅。
烈如歌急匆匆的抱著樂樂下山,過了山腰,內力沒有受到限製,烈如歌直接飛躍起,奔下山腳。
山下守候的秦十二眼疾地見到人影,麵色嚴肅地走上前,垂首候命。
烈如歌掠過秦十二,素手如鷹地抓住被秦十二帶上山的南宮璽就往一旁的空地走去,冷聲道,“南宮璽,你給樂樂瞧瞧,沒看好,老娘就把你頭切下來,給狗當球耍。”
南宮璽雙手抱頭,疼得冠美如玉的俊臉此刻滿是猙獰扭曲,不顧形象的喊道,“烈如歌,本公子看,一定看好,但你先把手鬆開,手勁那麼大,本公子的頭皮都要被你扯下了啊——”
烈如歌不理會,把人拽到樹旁,才一把鬆手。烈如歌看似大咧咧,但實際手法異常溫柔與小心翼翼地把狐裘裹住的樂樂平放到地上,美眸中是掩蓋不住的擔憂。
南宮璽星眸睨了眼烈如歌,低頭看去,俊朗的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三步外,司徒甫仁被烈如歌凜然的氣勢給震懾,隻能踮起腳尖,翹首,滿臉憂心地看過去。
“尊主。”司徒拓隨後下山,秦十二立刻上前,隨即把白梓顏在山下外圍與黑羽衛在山上八角巡邏的情況逐一彙報。
聞言,司徒拓眉頭微蹙,寒聲道,“我們的人撤回,派人送白小姐回白公府。”下山之後,司徒拓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空地上,顯然對其他人事不感興趣。
秦十二垂首,轉身立刻吩咐下去。
“脈搏正常,心率有些微弱,可能是受到驚嚇,幾個時辰後就會醒來。”南宮璽收回手,診斷到,而後又猶豫,麵色愈加凝重,可以壓低聲音,“烈如歌,樂樂是不是生患頑疾,或是……先天不足?”
烈如歌重新用狐裘裹緊樂樂,對南宮璽能檢查出樂樂的問題並不驚奇,“我在懷孕期間與生產時受到意外,樂樂心髒比尋常孩子要虛弱。”
南宮璽星眸睜大,其他不足倒是可以醫治,可心髒先天不足者,至今未有活過六年,然而樂樂已經五歲,那明年就……
南宮璽低頭看著列如歌懷中櫻唇翹起,甜美酣睡的樂樂,心頭澀澀然。
身後,司徒甫仁並未聽到他們的對話,但見到兩人神色不好,特別是南宮璽,心中一股不好預感襲來,當下也顧不上烈如歌的警告,撒腿跑過去,仰著腦袋著急地問南宮璽,“白玉公子,樂樂怎樣了,是不是有問題?”
話落,烈如歌抬手毫不留情地敲了司徒甫仁一記暴栗,還揚著拳頭,齜牙咧嘴地嚇唬著。
哼,你丫的才有問題!真是不會說話的孩子,不愧是司徒拓教出來的,一個勁的不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