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蜀山(1 / 2)

茫茫遼闊的大陸之上,山川河流環繞,綠樹清脆,鶯歌燕語,好一片生機勃勃的繁榮秀麗景象。自盤古開天辟地以來,人類的發展可謂是如日起月落一般,從未間斷過,大陸也因此被劃分成了幾個不同的區塊,有的甚至是海岸相離,天各一方。而就在這片無盡大陸南方的一處邊緣,群山相擁,叢林環繞。一片叢林的海洋之上,清霧嫋嫋,初升的太陽露出半邊小臉來,吐出一縷陽光,穿過層層雲朵,鋪在了這片看不見大地的林海頂端。在這廣闊無盡的林海之中,一座座秀拔挺立的山峰直插雲端,從遠處望去,好似一根根巨大無比的石柱,欲學盤古一樣,撐起整個天空。這時,一陣鍾聲從山峰之間傳來,回蕩在山澗之中,悠長而又邃遠,一群鳥兒撲騰地拍打著翅膀,頓時打破了這清晨的寧靜。是蜀山的早訓鍾聲。

沒曾想,在這荒無人煙的山峰林海之中,居然還會有人的存在!

但仔細一想,卻也是不無可能。在這太平盛世中,諸多宗門顯得過於渺小,猶如塵埃一般,雖然也是組成這個世界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但卻不會太過引起他人的注意。而和許多其他的宗派一樣,雖然曾經也有輝煌過,在這雲霄大陸之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但卻依舊選擇了避世不出,遠離世俗。蜀山也不例外,功成身退,所以也找一個遠離塵世喧囂的清靜之地,潛心修道。

緊促的鍾聲不斷,一群身穿道服的年輕人,不斷湧現,都朝著那廣闊的訓練場中間奔相走去。身法輕盈,陣型嚴謹,劍勢淩練,眾弟子揮舞著手中的劍,練習著平日所學得的劍法。跨過這片訓練場,放眼望去,是一座高聳的山峰,在這山峰之上,一座古樸但又不失宏偉的莊嚴大殿頓時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大殿共有九個開間,在外部采用了建築形式最高的重簷廡殿頂,並在屋脊的兩端安裝有大吻,而在大殿的岔脊之上則都裝飾著有鎮瓦,通體莊重氣派,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感覺。而大殿內部的裝飾,卻是更加顯得樸素,讓人看起來,倒是略顯一絲的陳舊感。當然,和其他的古典木建築一樣,該殿的簷下同樣施以密集的鬥拱,在室內外的梁枋之上則飾有彩畫,門窗的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雲龍圖案,在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銅葉。而就這在大殿的正中央,一位青衣長者雙手扶於背後,凜然而立。隻見他雙目微閉,背朝外門,略顯花白的青須垂於胸前,如同一尊石像一般,巍峨地佇立在那裏。而在這大殿中央的下麵,三名年輕弟子一起從殿外走了進來。

“啟稟師傅,弟子三人都已經到了,不知道您召集我們有何吩咐?”

說話的人,正是當今蜀山的大弟子蕭天霖,同時也是眾弟子之中最為傑出的一人,不僅天賦異秉,而且為人謙和,深受眾弟子敬戴。

隻見青衣長者轉過身來,徐徐睜開雙眼,對著三人說道:“蜀山素以俠義聞名天下,行俠仗義,既是修道者行事為人的宗旨與法則,亦是我一直以來教導你們的準則。”頓了頓,繼續道:“你們三人各自來這裏修道已經有多少時日了?”

一片沉寂過後,一人上前說道:“啟稟師傅,我自幼在蜀山長大,是您收留並養育了我。對弟子來說,蜀山就是我的家,您就是我的父親。而要論時間,弟子應當是最長的了,算起來,差不多已經有十六年了。”

此人名叫淩棟,年幼時便被現今蜀山的掌教真人淩虛子收養,而靈虛子亦是一直將他視為自己的孩童一般,悉心照料,並授以蜀山絕學。在蕭天霖拜入蜀山門下之後,淩棟以二弟子的身份出入蜀山,但他卻並沒有因為自己是被師傅收養的而有顯得有所孤僻或者是桀驁,反而視眾弟子如親人一般,尤其是其師兄,兩人私下更是以兄弟相稱。

“弟子來此,差不多十年了吧。”蕭天霖也是開口說道。“弟子比兩位師兄來的時間都要短一些,有七八年的光景了吧!”

餘下的一人,即是蜀山的三弟子,名叫沐辰,出身貧寒,身世極為普通。因曾一心向往蜀山求道,所以在他十歲那年,徒步從貧困的山村裏走了出來,曆經千難萬險,後在蜀山腳下遇到猛獸襲擊而重傷昏迷,幸遇劍仙劍無塵,被其所救,而後便投到蜀山門下。

捋了捋青須,青衣長者看著三人,緩緩說道:“修道不在時間,而在乎一個人的心。行事,不論大小,唯用心,方能成就自我,才能無愧於天地,修道更是如此。你們來蜀山也多少有些時日了,談談自己對所謂的道已經學到了多少,又理解和掌握了多少?”

大殿之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沉寂。三人麵麵相覷,雖然都覺得自己學有所成,但是談及對於道的理解,在師傅麵前,他們倒是不敢太過造次。

“學無止境,道亦有道,許多人窮其一生都不曾真正踏上修道之路,而或許又有的人,從一出生,就注定了要走上修道這條路。你們不敢回答我的問題,既說明你們還不夠自信,同時又讓各自反思了自己的不足。這次召集你們來,就是為了讓你們三人一同下山曆練,既是為了讓你們成長自我,洗盡鉛華,同時為師也是希望你們可以探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人生的路途無數,如何抉擇,就得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畢竟,蜀山隻是你們人生之中的起點之一,過於依賴,它隻能成為你們將來前進的絆腳石,束縛你們各自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