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飛行器上發生了什麼,除了朔言,再無人知曉。
事後顧曉煙不止一次地問他,可他卻像早已打定主意絕口不提,不管顧曉煙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且一旦顧曉煙問急了,朔言便會像現在這般吻住她。
唔~嗯~
又是一個令人窒息的吻。
好不容易被朔言鬆開,顧曉煙臉頰已避無可避的泛起了紅,她不由嗔怪道,“還有人在呢。”
隻聽身邊唯一的‘人’立刻撇清道,“小姐,謝謝您的抬舉,雖然我很高興您能把我當同類看待,但此時此刻,您隻需把我當成一台再正常不過的電腦,就像小姐的家鄉--地球上每家每戶放著的那種。”
顧曉煙十分無語地望著正笑眯眯說道的克羅,腦中聯想著長成他那樣型號的PC機,莫名有種……‘不太可能’的無力感。
此刻,他們已經回到太空堡壘。
成功向獸人借兵後,與占領科爾坦的帝國軍即將展開正麵交鋒,誰知節骨眼上帝國軍居然撤軍了。
原因不明下,朔言不願再徒增犧牲,放棄了對帝國軍的追擊。
不費一兵一卒奪回科爾坦,獸人族也得以休養生息,這是難得的雙贏局麵。
許多人都將這一切歸功於領導有方的朔言。
可他本人好像並不是這麼想的。
臨窗的空間休息室裏,朔言將顧曉煙放在了自己的長腿上,雙手覆上她的後背,俊臉埋在她胸前的柔軟裏,發燙的吐息透過衣服上的纖維灌了進去,顧曉煙感覺皮膚正點點被熨燙。
認識朔言那麼久,她還從未見過朔言這個樣子,不由回抱住他,安撫式地一下下摸著朔言的腦袋,就像安撫自己的孩子那般。
朔言十分乖巧地接受著她的安撫,臉又往裏蹭了蹭,顧曉煙幾乎能感覺到他的嘴唇。
還記得那天朔言從飛行器下來,她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管琳達的死活,而是上去就緊張地檢查朔言的周身。
朔言腹部和後背的衣料上均有破洞,血跡就沿著破洞的邊緣暈染開來,著實讓見到的人觸目驚心。
雖然裏麵的皮肉完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發生過什麼,而顧曉煙首先注意到的卻是朔言的臉,朔言其他地方均完好,唯獨他的嘴唇被厚厚的血痂凝固,看到朔言的第一眼,顧曉煙險些以為那個琳達竟然變態到吃了他的嘴。
可是近看之後,朔言完美的雙唇完好如初,僅僅是糊了層血痂,鑒於朔言異於常人的自愈力,之前他究竟遇到了什麼已能想象得出來。
目光不由滑向飛行器上的另一側,那具已經萎縮至不見原貌的幹屍,若非她身上的軍服跟紅發,顧曉煙已經認不出來它就是那個美麗的指揮官琳達。
看來,追求了一生的青春美麗,到最後還是逃不過醜陋告終。
在返回卡爾斯的行程中,朔言給她看了從琳達嗓子眼裏取出的一枚橢圓形的電子儀器。
朔言連線了奇,經奇判斷,這東西應該是靈魂提煉技術的一種新型產物,究竟有何特殊性還得他們將東西帶回去才能知曉。
此次出門,最大的遺憾跟後悔就是阿瑟不在了,雖然隻短短相處了不到一個月,但顧曉煙是真的把他當朋友看待。
興許以後每當想起那個金發碧眼的英俊商人,想起他總是戲謔的嘴臉,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又仿佛早已看破一切,顧曉煙的心就隱隱發痛,直到現在她都不敢相信,阿瑟竟然就這麼死了。
然而上天就像有意安排好了。
當雇傭軍的飛船即將離開獸人星時,一個自稱是阿瑟兒子的小孩出現了。
不多時,休息室的艙門打開,有人進來了。
顧曉煙已經從朔言的身上起來。
克羅帶著身後的兩個人正朝他們走過來。
來的兩個陌生的麵孔,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大的牽著小的。
顧曉煙很快將目光落到小的身上,當那二人走近,她展開一個親和的笑容,柔聲道,“你叫什麼?”
近看之下,小男孩有著跟阿瑟一樣的金發,一樣湛藍的眼眸,神似到了極點的五官,使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便能深信不疑,這孩子一定是阿瑟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