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你在乎他(1 / 1)

“原來主編你今晚也在這裏啊!真是太巧了!”蕭瑟歪過腦袋,溫和一笑,但那笑看在莫經寒眼裏很是狗腿。

“我每天晚上都在這裏。”莫經寒有些不高興蕭瑟不知道他的生活習性,冰珠子一樣的眼神,一掃蕭瑟手中的烈酒,隨即緩緩地皺起長而入鬢的眉毛,“你是借酒消愁來了?”

“主編你說笑了,我能有什麼愁啊……”蕭瑟下巴一仰,以一種喝白開水的架勢,把酒精濃度為96%,堪稱世界上最高純度的烈酒,一下子全部灌進喉嚨裏,隨即一甩酒杯,對風燁說了一句再來一杯後,他才又接著說,“主編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剪不斷理還亂,才心眉頭,卻上心頭?”

莫經寒:“……”

又見詩詞組合高手。莫經寒挑眉睨著對蕭瑟一臉崇拜的風燁,他覺得風燁沒有聽懂,但詩詞和藝術之美,就在於讓人一頭霧水,引文盲崇拜。

風燁見蕭瑟豪爽,激動之下就抖出了法語,“哥們,你這詩什麼意思啊?”

是以,莫經寒再估計———此刻在風燁眼裏,蕭瑟這個僅僅看了兩天書,就瞎賣弄的半文盲,就是李清照林黛玉一樣的大才女。

蕭瑟連續猛灌了三杯伏特加下去,已經有些頭暈目眩,視線裏出現了重影。覺察到莫經寒探究的目光,他緩緩轉過臉來。

五彩斑斕的燈光在蕭瑟那張俊俏的臉上幽幽閃過,他微眯著的眼睛裏透出一抹迷離和魅惑來。因為喝過酒的緣故,白皙的臉上透出淡淡的紅暈,兩片弧度優美的淡粉色唇瓣更像是染了色,被燈光折射出潤澤迷醉的光影來。

莫經寒深眸掃了一眼四周———光線雖昏暗,但今天酒吧的人卻是不少。他喉結微一滑動,壓下身體上的渴望,把目光從蕭瑟的唇上,移到蕭瑟手上的酒杯裏。

見酒杯裏又加滿了酒,他劈手搶過來擲到一邊,陰著臉說,“你至於為了單晟銳把自己往死裏灌酒嗎?”

聞言,蕭瑟那雙似乎彌漫起濃重霧靄的眼睛,深深看著莫經寒,“你懂什麼!”

莫經寒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深幽漆黑的眸瞳裏閃過一絲的火星,“你很在乎他?”

意識到這一點,他突然感到心裏有一絲慌亂。他一直都承認自己在感情上獨占欲很強,無論他現在喜不喜歡蕭瑟,在他心裏,蕭瑟已經是他的人。

他不允許自己的人,喜歡別人。

蕭瑟捕捉到他眼中的暗色,頓時驚得腦子清明了幾分,皺著眉盯著莫經寒陰鬱的眉眼。

肩膀上突然一重,莫經寒的大手握著他削尖的肩膀,一點點用力收緊。男人的薄唇繃成一條直線,聲音裏充滿了一種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急切和慌亂,“你是不是喜歡單晟銳?”

他與整個單氏,隔著那麼深的仇恨,無論他此刻對蕭瑟是何種心境,他都不允許蕭瑟喜歡單晟銳。

從一開始看到蕭瑟對單晟銳好,到現在猜到蕭瑟在乎單晟銳,他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怒火和嫉妒。

怒蕭瑟對單晟銳在心理上的依賴,他所想的是,蕭瑟應該依賴他莫經寒,而不是別人。嫉妒單晟銳在蕭瑟心裏的位置。

他在和蕭瑟相處的這段時間裏,蕭瑟總是一副很溫和,甚至沒心沒肺的模樣。似乎並不在乎他的心思,這讓他覺得,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努力都是白費。

蕭瑟感到一股陰寒的氣息入侵,瞬間貫穿了皮肉,血液和神經頓時流動緩滯。他身體一軟,上半身突然往前一傾,頭抵上了莫經寒的胸膛,一遍一遍地低喃,“你們都不懂……不懂他對我的意義……”

沒有人知道單晟銳對於他的意義。

在他曾經意氣風發滿心抱負的年少時期,在他痛失所愛,過著冰冷而又黑暗的三年監獄生活裏,無論他曾經是事業有成的外科醫生,還是落魄到連房租都交不起的這半年裏,陪在他身邊,至始至終都不曾厭棄他,至始至終都靜默地站在他身後,陪著他走過這些年,或得意或頹廢時光的人,一直都是單晟銳。

而如今單晟銳突然離開他的世界,從此退出他的生命,要他一個人麵對所有不堪回首的過去,要他一個人走看不到光亮的漫漫前路,要他一個人在無盡的虛妄與痛苦裏掙紮,這種好像再一次被排除在世界之外的孤單感,沒有人能體會到。

與其說這些年來,一直都是他在照顧著單晟銳,倒不如說,有單晟銳在身邊,他才有了能苟延殘喘下去的理由。

單晟銳之於他,像是生命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失去,他又怎麼能不難過。

“這個世界上,除了晟銳以外,沒有人懂我。”他嘶啞低迷的聲音裏,透著滿滿的酸澀和自嘲。貼上來的腦袋蹭著莫經寒半敞的領口下裸露胸膛,柔軟的黑發鋪散開來,如羽毛一樣擦過薄薄的一層肌膚,又癢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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