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韓宇痕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怒氣,以及蕭瑟無法聽懂的晦澀。
他的臉頓時一紅,用力推開莫經寒,走到韓宇痕麵前,“宇痕,你不要誤會。我……主編……”
這種驚慌和失措感,就好像被人抓到背著人家老婆,和人老公偷情一樣,蕭瑟垂著腦袋站在那裏,一臉羞窘地盯著地麵,想找個縫鑽進去。
莫經寒不僅不幫他,反而長眉微揚,眼含曖昧笑意,斜斜睨了過來。
蕭瑟在心裏問候著莫經寒他大爺,麵對緊盯著自己,一臉沉寂的韓宇痕,他憋了半天,“我隻是不小心滑了一下,莫大主編順勢扶了我一把而已。你們不要誤會。”
韓宇痕陰鬱的眉眼稍緩,但仍然皺著修長的眉,一臉複雜地看著蕭瑟。
莫經寒嘴角一抿,被蕭瑟這二貨逗得忍俊不禁。
唐弦樂彎身撿起地上的食品袋,點著頭說,“是啊。我們懂,你不用解釋。我們都懂。”
“你懂什麼?”蕭瑟跟著唐弦樂進了廚房,一麵幫唐弦樂把剛買回來的食材,分類放進冰箱,一麵繼續解釋,“你真的誤會了,現在我和主編真的沒有什麼……”
聞言,唐弦樂眯起了眼睛。
即便蕭瑟不說,這也是公開的秘密了。
他眸中笑意流淌,聲音卻陰惻惻的,“你這話裏的意思是說,你以前和主編有什麼嗎?”
蕭瑟:“……”
莫經寒似有若無地瞟了一眼廚房,見蕭瑟臉紅著和唐弦樂鬥嘴,他彎了彎嘴角。
他邁開腳步,剛想過去,韓宇痕卻說,“經寒,我們談談。”
莫經寒頓住腳步,轉眸看到韓宇痕坐在沙發上。
不像平日靜美的模樣,此刻的韓宇痕,坐姿端正,脊背挺得很直,表情陰晴不定。
莫經寒走過去,坐在了韓宇痕對麵,“你想和我談什麼?”
“你究竟想做什麼?”
莫經寒不答反問,“你以為呢?”
“給我離蕭瑟遠點。”韓宇痕的聲音裏,除了有一絲明顯的怒火外,還帶著濃烈的威脅之氣。
他一向是從容不迫的模樣,無論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失了他的優雅和風度,此刻卻鄭重警告莫經寒,顯然已經忍到了一定的極限。
莫經寒細長的眼眸微眯,漆黑的眼眸裏,充滿了譏諷和冷笑,“你究竟是因為喜歡蕭瑟而嫉妒我,還是因為你根本就不想看到我喜歡任何人?若是前者……”
微頓,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沉冷,就連眼眸裏的光亮都慢慢逝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幽冰寒。
“蕭瑟是我的人,任何人都不能動他。韓宇痕,不要讓我真正與你為敵。”
韓宇痕抿著唇,下巴的線條繃得有些緊。
他沒有再說話,直到唐弦樂在廚房裏叫他,他才站起身,“經寒,不要說我沒有勸過你,你將來會後悔的。”
他轉身走掉的時候,莫經寒的目光跟著地上修長的影子移動,似乎聽到他心中的歎息。
蕭瑟往這邊看了一眼,莫經寒收回了目光。
將來會後悔嗎?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若是現在放開了蕭瑟,他一定會後悔。
從蕭瑟離開他的那一晚,他就後悔了。
他也試圖逃避過,也告訴自己,不過就是因為習慣了蕭瑟的存在,蕭瑟剛離開,他就開始懷念了。
他用一個月的時間來戒掉蕭瑟,但是沒有用。
沒有用的。
看到和蕭瑟有關的東西,會想到蕭瑟。
坐在辦公室的時候,想的是蕭瑟。
回到家的時候,想的是蕭瑟。
就算是閉上眼睛,也依舊是蕭瑟。
這一個月來,他晚晚無法入睡,在滿是蕭瑟氣息的房間裏,想念蕭瑟的一切。
他知道,他陷進去了。
他無法抵擋侵入骨髓的想念,和蕭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裏回放,不會因為時光的漫長而模糊,反而越來越清晰。
誰都無法預料未來,一晌貪歡也好,轉眼雲煙也罷,他隻想在自己還能愛的時候,再愛一回。
唐弦樂不會做飯,他把韓宇痕叫到廚房後,自己就出來了。
莫經寒坐在沙發上抽煙,他見莫經寒臉色有些蒼白,皺起眉問,“主編,你麵色不好,是生病了嗎?”
“沒什麼,就是有些頭痛。大概是最近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唐弦樂走過去,抬手摸了下莫經寒的額角,又摸了摸自己的,隨即“啊”地叫了一聲,“主編,你好像發燒了。”
他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莫經寒卻漫不經心的,“怪不得單晟銳不要你。我都覺得你太娘了。”
聞言,唐弦樂溫柔的臉頓時沉了下來。
他冷哼了一聲,聲音卻有些低,“我這是關心你,你提別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