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見他最後一麵(1 / 2)

二日一大早,白羽風去醫院探望了臥病在床的單朝華。

單朝華本來就有心髒病,自從住院以後身體更是越來越差,如今到了這個年紀,除了慢慢養著還能有兩三年的活頭外,醫生已經沒有回天乏術了。

白羽風抱著花進門的時候,蘇雲妝正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和單朝華聊天,而單母則回家煲湯去了。

自從單晟銳坐牢後,蘇雲妝每天都會來醫院和單母一起照顧單朝華,單母似乎很喜歡蘇雲妝,也或許她並沒有派人去查蘇雲妝的家世出身,聽蘇雲妝每天“晟銳晟銳”的不離口,估摸著單晟銳或許改了性取向,便越發把蘇雲妝當做未來兒媳婦了。

相對於單母來說,單朝華則較為冷淡。若不是單晟銳這段時間一次都沒有來看他,他的人又全部被單晟銳收買了,他也不至於從蘇雲妝嘴裏才能打聽到單晟銳的事。

這正是單晟銳坐牢之前所憂心的,單朝華如今病重,受不得半分刺激,所以在走之前他囑咐蘇雲妝時常來探望單朝華。

蘇雲妝也是極聰明的女人,於是不等單朝華問起,她便把事先編好的一套說辭對單朝華扯了一遍,每天更是像例行公事一樣彙報著單晟銳的一舉一動。

單朝華聽得認真,似乎知道自己在世的時間不長,即便不喜歡故作姿態的蘇雲妝,很多時候,他還是會囑托蘇雲妝一些話。

大抵就是晟銳小時候怎麼樣,晟銳被送去國外幾年,晟銳怎麼被他逼得接管了單氏之類的,總結起來就是單晟銳的成長史。

單朝華愛說,蘇雲妝更是愛聽。

白羽風站在一旁看了一會,才出聲打斷蘇雲妝和單朝華的談話,“單伯父,我來看你了。你還記得我嗎?”

他進來的時候無聲無息的,也不知道在這裏站了多久,此刻突然說話,那不再偽裝的聲音陰沉沉的,嚇得蘇雲妝手中削蘋果的刀陡然跌落在地,她也顧不得去撿,便慌忙站起身,“白社長。”

這一聲“白社長”出口,讓單朝華原本黯淡的眼眸裏倏忽閃過一抹精銳的寒光,蘇雲妝隻覺得那目光如利刃,割著她的皮膚。

她這才察覺到自己失言。

單晟銳並不認識白羽風,何況是她蘇雲妝?剛剛這招呼一打,不就表明蘇雲妝和白羽風關係不一般嗎?

“你出去。”單朝華對蘇雲妝說完,把目光放到了眼前這個漂亮精致卻麵目全非的年輕男人身上,淡淡地說:“坐吧。”

莫經寒是在母親死後才認識白羽風,並和白羽風在一起的,按理說單朝華不應該認識白羽風。但實際上,這14年來單朝華無時無刻都在莫經寒看不到的地方關注著莫經寒。

“不用了,我和伯父說會話就走。”白羽風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站著,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在氣勢上勝過曾經殺伐決斷的單朝華一籌,但單朝華至始至終都沒有把他放在眼裏,他冷笑一聲,“我來是想告訴你莫家近日的情況。伯父你大概不知道,莫母去了國外,據說過幾天回來就會和莫市長離婚。”

果真如他所料,隻要提及莫家,單朝華麵色便是一變,他皺眉問白羽風:“為什麼會離婚?他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白羽風微笑,笑不達眼底,充滿了譏諷和鄙夷,“表麵是很好,但是莫市長卻背著莫母在外麵養了女人。後來這女人懷孕了,在訂婚的那天晚上從樓梯上摔了下來,不僅沒有了孩子,並且摔斷了腿。這事誰做的不要緊,關鍵是這女人那晚要訂婚的對象是莫市長的兒子莫經寒。老子玩兒子的女人,且玩了8年,你說這事荒唐不荒唐?”

沒有什麼荒唐不荒唐的,人莫大市長就是那樣的人。單朝華明知道白羽風告訴他這些是要故意氣他,但他仍然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一雙眼睛裏滿是怒氣,他咬牙壓抑地問白羽風:“後來那個女人呢?經寒怎麼樣?”

“那個女人還能怎麼樣?一輩子算是毀了。”白羽風低頭看著單朝華,輕笑著說:“至於莫經寒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聽說和家裏大鬧了一場,把撫養了他14年的莫市長視為仇人,從此斷了父子關係。我說你別激動啊,反正莫經寒又不是莫市長親生的,斷了便斷了吧。單晟銳如今在獄中,能不能出來還是個問題,就算出來了,單氏的高層管理也容不得他。不如你再認了莫經寒,把公司交給莫經寒好了,這不是你的遺願嗎?”

如果說上一秒單朝華還是怒的話,此刻便是震驚悲痛。而恰在這個時候,單母提著煲好的雞湯從外麵走進來,聽到白羽風這一番話,她手下一鬆,丟了保溫盒,不等單朝華開口,她幾步上前抓住白羽風的衣服,“你說什麼?晟銳他怎麼了?他怎麼會坐牢?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