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半個月,莫經寒想蕭瑟想得緊了,在一天下班後,他推掉了加班和應酬,早早回到家,把筆電擱在腿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高層管理開視頻會議。
結束了長達四個小時的會議後,莫經寒本來是打算帶蕭瑟去外麵吃飯約會的,但他打電話問過蕭瑟,蕭瑟的同事告訴他蕭瑟正在給病人做手術,不到晚上11點估計結束不了。
莫經寒抬起長指揉了揉額角,見不到蕭瑟也就罷了,就連聽聽蕭瑟的聲音都成了奢望,莫經寒意識到這個問題後,頓時很煩躁。思念如影隨形,在這樣的夏日夜晚裏,他閉上眼睛都是蕭瑟的模樣。
他渾身一陣燥熱,再加上他本來就不是清心寡欲的人,僅僅想了那麼半分鍾的時間,他的身體就有了反應。
但莫經寒的自製力一向強,生生壓下身體裏那股欲望後,他看了一眼時間,估摸著蕭瑟快下班了,他起身去廚房做宵夜。
說是煮宵夜,其實照著人莫大主編那廚藝,能煮好麵條就不錯了。所幸蕭瑟沒有嫌棄過,他的煮麵條技術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十分鍾後,當他煮好麵條關上火的時候,門鈴響了。
莫經寒想到蕭瑟又忘記了帶鑰匙,便黑著臉去開門,門打開的一瞬間,他不等對方開口,就把對方拉到懷裏,瞧也沒瞧一眼就低頭吻上了對方的唇。
但當沾上對方的唇,他就覺得不對勁,蕭瑟的唇向來溫暖而柔軟,可此刻這個人的唇薄涼而僵硬,就連身子都在出於本能地抗拒著他。
莫經寒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男人漂亮年輕的臉,卻讓莫經寒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白羽風也有些發愣,他沒有想到當莫經寒吻上來的那一刻,他渾身會變得僵硬,那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的抗拒,他皺起眉,但抬起頭對著莫經寒卻輕柔笑開,“寒。”
莫經寒盯著那讓他感到陌生的笑容恍惚了好一陣,才猛然反應過來,臉色難看地推開白羽風,“你怎麼來了?”
從兩人六年相遇後到現在,莫經寒沒有給過白羽風一次好臉色看,白羽風心裏很不是滋味,一雙看似清湛漂亮的眼睛直直盯著莫經寒,苦笑著問:“你非要對我如此嗎?就算你和蕭瑟在一起了,也沒有必要把我當成仇人一樣對待吧?”
“好!白羽風,既然你承認了,我就和你說說。”莫經寒上前一步,一把抓住白羽風的手臂,將白羽風按在門後,高大的身軀籠罩著白羽風。
他的臉陷在一片陰影裏,眉眼顯得越加寒涼森然,“你知道我生平最痛恨什麼嗎?就算你讓我等了六年,隻要你能回來,多久我都可以等。結果你是回來了,但你裝作不認識我,把自己搞成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對我擺出不認識我的神色,你知道你讓我有多討厭嗎?”
莫經寒真正動了氣,抓著白羽風手腕的手越加緊了幾分,白羽風那經過精心修飾的手腕被莫經寒的力道掐出一道紅痕來,鑽心的疼。
他揚起眼睛,眼中霧氣迷蒙,笑聲很輕,卻那麼苦澀,“我為什麼離開六年?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不都是拜你莫經寒的父母所賜!我這六年不回來,你以為我不想回來嗎?我被毀了容,我害怕你嫌棄我,我不敢回來見你。
你以為我願意頂著一張不是自己的臉麵對你嗎?我不想的,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怕你見了我,你會被嚇跑,我想在你心中永遠都是光鮮明亮的,而不是一個毀了容的、其醜無比的人。”
莫經寒冷笑,“你當我喜歡的是你的臉?”
白羽風咬牙,一排清晰的牙印映在好看的唇上,莫經寒看著那唇,心裏沒有一絲的悸動,卻無法忽略對白羽風深深的愧疚。
他鬆開白羽風,聲音低了下來,“如今你變成這個模樣,全部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沒有資格怪你。你想要什麼?我可以補償你。”
聽到莫經寒那仿佛和人談生意一樣的語氣,白羽風心底的恨意騰騰湧上來,麵上卻依舊是那副溫柔包容的模樣,他搖了搖頭,輕聲問莫經寒:“如果我說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不可以。”莫經寒毫不猶豫地拒絕,“我已經不愛你了。白羽風,你怪我薄情寡義也好,見異思遷也罷,我和你之間已經成為過去。你了解我的性格,我從來不會拖泥帶水,不愛便是不愛了。我直白地告訴你,如今我對你隻有愧疚之情,沒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