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後,戴雨夕換下佐天雅子為自己準備的睡裙,穿好自己的淡粉色棉裙。在經過了簡單的梳洗後,此時的戴雨夕雖然沒有昨日的靚麗,但也是一位可人的青春少女。
“雅姐姐,我得出門了。”由於昨晚睡得比較遲,戴雨夕的精神狀況不是很好,輕聲向佐天雅子道別。
“你不打算先回家一趟嗎?”佐天雅子見戴雨夕沒有回主院,有些疑慮地問道:“還有,早飯呢?”
“現在已經很晚了,我想,父親他們應該也在商行裏了。所以,我直接過去就行了。”戴雨夕搖了搖頭,解釋道:“至於早飯,商行裏也會有準備的。”
“這樣啊……”佐天雅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同時囑咐道:“一個人的話,路上小心點。”
“嗯,我會注意的。”戴雨夕朝佐天雅子露出一個輕鬆的笑,揮手道:“再見了,雅姐姐。”
“再見,雨夕。”佐天雅子注視著戴雨夕離開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雖然沒什麼可收拾的,但還是得準備些東西呢。在戴雨夕的身影從視線中徹底消失不見後,佐天雅子輕聲念叨著,轉過身,走進了自己的小屋。
這個時候,屬於少女的有些慌亂的聲音在佐天雅子耳邊響起。得益於‘風暴領主’的強大感應能力,佐天雅子清晰地聽到了來自遠處戴雨夕那故作鎮定卻遮掩不住的慌亂斥責:“你們……你們想要做什麼!”
“……**,陪大爺們玩玩。”
“沒錯,咱哥們幾個不會虧待你的,別跑嘛……”
“大爺保證會讓你舒服的……”混雜在一起的男聲響起,語調有些模糊不清,但佐天雅子還是弄明白了戴雨夕現在所麵臨的處境。
沒有多想,佐天雅子沉聲道:“風之翼!”語氣裏難得地夾雜了憤怒的情緒。
一對透明的風之翼在佐天雅子身後凝聚,佐天雅子在‘風之翼’的幫助下,向著戴雨夕所處的方向疾馳而去。
佐天雅子從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當然也不是聖母之類的角色。在降臨紅世之前,佐天雅子就告誡過自己不要對任務位麵的人投入感情。然而,佐天雅子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些。即使與此世之人交往不多,戴雨夕在佐天雅子心裏依舊有著不輕的分量,那聲“雅姐姐”總會讓佐天雅子的心感到溫暖。
也許,在我內心深處隻是是將雨夕當做了淚子的替代品。不管怎麼樣,隻要我還在雨夕的身邊,就得對得起‘雅姐姐’這個稱呼。
“別碰我,不然的話我就……”戴雨夕試圖威脅包圍著自己的醉鬼,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哈哈,你想叫?小美妞,這個時候可不會有什麼人經過這裏呢。”一個胡子拉碴的壯漢抓著戴雨夕的衣袖,滿臉淫笑地**道。
“沒錯,就算會有人來,這一帶誰敢管我們‘隴西三霸’的閑事……認命吧,**,被我們哥幾個看上可是你的福氣。”另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小的男人晃晃悠悠地走到戴雨夕的身後,和其他人配合著將戴雨夕推到了牆邊。
“不要,救命!”戴雨夕大聲呼喊著,不過遠處零星經過的行人看到這種情況,隻是瞟了一眼然後就低著頭繞道走開了。戴雨夕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在三個醉漢的包圍下,汗臭與酒味讓戴雨夕幾乎窒息。
雅姐姐……我這是做夢嗎?戴雨夕注視著從天而降的佐天雅子,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為什麼又碰上這種事情啊,而且似乎越來越嚴重的樣子呢,佐天雅子想起了自己能力覺醒的那一晚。由於淚子想要去甜點屋,最終姐妹兩人在回家的途中迷路了。麵對前來打劫的不良青年,佐天雅子第一次發現自己操作風的能力。不過,在佐天雅子看來,這種事情可比小混混打劫要嚴重多了。碰上沒錢上網的不良最多損失一些錢財,如今戴雨夕所麵對的確有可能毀掉她的一生,尤其是在這麼一個社會背景之下。如果隻是一個普通的路人的話,佐天雅子最多也就是教訓一番。不過,這一次佐天雅子確有一種殺人的衝動。
三道風刃在佐天雅子降落地麵的瞬間,出現在‘隴西三霸’的脖頸處。
本來圍在戴雨夕身邊淫笑著的三人連臨死前的呼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再無聲息。
“雅姐姐……”驚懼交加的戴雨夕有些無力地靠坐在牆邊,‘隴西三霸’的傷口留下的鮮血染紅了戴雨夕的衣襟。
“雨夕……”佐天雅子注視著戴雨夕的眼睛,原本清澈的黑色雙眸此時似乎被一層淡灰所籠罩,這讓佐天雅子心中一陣刺痛。這是佐天雅子第一次殺人,但她的心情卻很平靜。唯一讓佐天雅子在意的是,雨夕會怎麼看待她。
“雅姐姐,你……”戴雨夕語氣有些躊躇,看向佐天雅子的眼神帶著一絲畏懼。
“雨夕,我……”佐天雅子心情有些苦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謝謝你,雅姐姐。”也許是猜到了佐天雅子此時心裏所想,戴雨夕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輕聲道:“謝謝你,雅姐姐。”不過,戴雨夕的語氣相比往常,發生了很大了變化,成熟了不少,帶著一絲滄桑。
“這句話應該由我說,雨夕。”佐天雅子的語氣有些凝重,沉聲道:“你讓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佐天雅子發現,在‘隴西三霸’死後,這具寄宿型化身的存在之力增強了。這不是數量的增長,而是容量的擴大。佐天雅子意識到,自己殺死‘隴西三霸’不僅僅是因為戴雨夕被**而憤怒,更有來自這個磷子身體對於存在之力的渴求影響。雖然,主意識理智克製著自己不去吞噬人類,來自紅世魔王的本能卻會抓住一切得到存在之力的機會。這一次事件,也給佐天雅子敲響了警鍾。
戴雨夕掙紮著站起來,見佐天雅子久久沒有說話,試探著問道:“雅姐姐,你是來自天上的仙女嗎?”因為我沒有家,所以流浪,找不到可以依托之所,沒有家的我隻能到處流浪。這個時候,戴雨夕的腦海裏響起佐天雅子對自己說過的話。難道雅姐姐是被貶下凡的仙女,所以隻能在凡間到處流浪嗎……戴雨夕不由在心裏想到。
佐天雅子聽到戴雨夕的話,愣住了,還沒來得及回話。一道充滿威嚴,高勇剛烈的聲音在兩人的耳邊響起:“人類,她不是仙女,她是魔王!”
佐天雅子轉過身,將還未完全從驚嚇中擺脫出來的戴雨夕護在身後。
“火霧戰士?”佐天雅子注視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兩人,肅聲道:“看來我剛才太衝動了呢。”
佐天雅子首先注意到了開口說話的女人,飄舞著火粉的炎發和豔麗的灼眼也隻能算是那充滿力量和意誌的容顏的一小部分,但已是那麼的絢爛、那麼的華麗。黑色的披風加上下擺稍長的襯襖,腰帶上沒有佩劍,隻穿了一件單衣作為鎧甲。黑色的長靴上是閃閃發亮的馬刺。雖說是一身看起來是一種出於實用性的簡素打扮,但是從她全身散發出的是讓對手感到“不能與之為敵”的完美姿態,有一種壓倒性的尊嚴和存在感。
僅僅用美麗這個詞,不足以形容這個女人,佐天雅子在心裏分析著。
另一人的打扮同樣怪異,有及肩稍稍向外翹起的櫻色直發,流海,兩鬢長及胸前,瞳孔酒紅色。身著立領,肩部呈燈籠袖,以下部份收窄長袖,貼緊胸腰再在腰以下散開,及膝的長連衣裙。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沉默地跟在同伴的身後。
看起來是一個性格謹直,待人接物冷淡的人呢,佐天雅子在心裏下了結論。
“我也這麼認為是也。”櫻色長發的女性沉聲道,語氣清冷,沒有情緒的波動。
“衝動。”一道更冷漠的聲音從櫻發女子頭上的冠帶上發出。
“妖怪!”戴雨夕見到冠帶發出了人聲,驚叫道:“雅姐姐……她們是……”
“不要怕,雨夕,她們不是妖怪,當然也不算是人類。”佐天雅子向躲在自己身後的戴雨夕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安慰道:“你隻要知道,她們不會對你怎麼樣就行了。”戴雨夕聽到佐天雅子的話,稍微鎮定了一些,有些畏懼的抬起頭,注視著對麵的兩人,帶著敵意。
“雖然我也很厭惡那幾個男人,不過……”炎發女人高聲道:“你剛才對他們的作為給了我討伐你的理由了呢,神秘的王。”
“瑪蒂爾達,我覺得這不至於成為討伐的理由,這幾個月……”威嚴的男聲響起,這一次戴雨夕的反應沒方才大了,但還是縮了縮身子。
“不管有什麼理由,她吞噬了那幾個人類的存在,這就足夠了,亞拉斯托爾。”瑪蒂爾達打斷了亞拉斯托爾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戰意,沉聲道:“而且,你不覺得這幾個月一直在監視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讓人感到無趣了嗎?”
“可是……好吧,別做得太過火了。”亞拉斯托爾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想到瑪蒂爾達好戰的性格,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我會注意分寸的,畢竟,這裏可不是荒野。”瑪蒂爾達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亞拉斯托爾的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