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世界,拜占庭帝國,君士坦丁堡。
看著遠處仔細盤問每一位進入者的衛兵,佐天雅子一時之間感到有些犯難。思索了好一會兒,佐天雅子想到了一個不錯的處理方式。一個很簡單的自在法,周圍的行人直接無視了佐天雅子以及阿尤娜的存在。牽著阿尤娜的手,佐天雅子跟在幾個教士打扮的人身後,穿越了外牆。
阿尤娜眼見守門的衛兵朝著牧師們恭敬行禮,卻完全無視了自己和佐天雅子,心裏完全沒有意外。在這十幾日的旅行裏,阿尤娜已經充分見識了佐天雅子的各種神奇的力量。
阿尤娜身為沙漠商團的一員,過去也來過一次君士坦丁堡。不過,上一次的感受和這一次完全不一樣。畢竟,由於建立在沙漠上的宗教帝國與西方世界的戰爭,去往君士坦丁堡貿易的沙漠商團受盡了歧視。緊張畏縮地進程和如今這種毫無顧慮地進入,心情自然不一樣,至少這一次阿尤娜有勇氣去觀察眼前的城市。
狄奧多西城牆被建成雙層城牆,毗鄰水溝。外牆不算宏偉,底部厚兩米,在連接外城台處有一些拱形的房間,上方是城垛走道,外牆高約八點五米。不過,十幾米外的內牆卻讓佐天雅子以及阿尤娜見識到了拜占庭人的力量。狄奧多西城牆共有九十六座城樓,主要都是方形,也有八角及六角形,高二十米,城樓的間距是五十五米。每座城樓的頂部也有城垛。城樓內部分為兩層,底層通往城內,用作儲物,上層可經城牆走道進入,設有窗戶以供暸望及投射之用,可利用斜梯登上城牆。沒有自在法也沒有後世科技的君士坦丁堡人,用自己的雙手建成了厚達五米高達十幾米的巨大城牆以及周圍的宏偉瞭望塔。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阿尤娜。”這些日子裏,阿尤娜的食物都是佐天雅子準備的。利用目前所能操控的為數不多存在之力,身為廚藝白癡的佐天雅子所弄出來的食物隻能達到勉強入口的地步。雖然懂事的阿尤娜沒有一句抱怨的話,佐天雅子還是為此很不好意思。在來到這座繁華的城市後,佐天雅子希望帶阿尤娜好好吃一頓作為補償。
“嗯……雅子姐姐。”在與沙漠商團分開後,阿尤娜的精神狀況一直不怎麼好。不過,多年來的商旅生活讓阿尤娜遠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加之佐天雅子也盡力安慰阿尤娜。因此,阿尤娜雖然還未完全從與親人分離的哀傷中擺脫出來,但精神還未滴落到讓佐天雅子為此擔憂地地步。經過半月的相處,佐天雅子也告訴了阿尤娜自己的真名。隨著兩人間關係的發展,阿尤娜也習慣了‘雅子姐姐’這個稱呼。為此,佐天雅子感到很高興,甚至有些享受。
雙頭鹿,這是佐天雅子以及阿尤娜如今所處的酒館的名字。
由於佐天雅子以及阿尤娜兩人都不熟悉這座城市,在逛了好一會兒後,佐天雅子隻能選擇一家看起來還算幹淨的酒館。解除了施加於自己以及阿尤娜身上的自在法,佐天雅子帶著阿尤娜走進了雙頭鹿。
喧鬧的環境,帶著汗臭的濃烈酒味,有些潮濕的空氣,這還算符合佐天雅子對於中世紀酒館的印象。佐天雅子本打算複製一些這座城市所用的貨幣,一時之間卻找不到實物。無奈之下,加之想到自己還帶著一些在揚州賺到的銀子,佐天雅子放棄了方才的打算。銀也是這個時代的硬通貨吧,佐天雅子在心裏說道。
現在還不到晚上,酒館裏的人並不多。找了一個靠窗的桌子,依據食物名稱給予自己的印象,佐天雅子隨手要了一些看起來不錯的食物。酒館小廝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子,臉上掛著驚訝的表情。阿尤娜已經換掉了當時那套因風沙洗禮而有些破舊的衣服,穿上了佐天雅子依據阿尤娜的尺碼而具現出來的類似常盤台中學校服的衣裙以及米色的長袍。由於隻有自己身上的校服以及守序者長袍作為參考對象,佐天雅子為阿尤娜準備的衣服隻是自己所穿衣物的縮小版。雖然驚訝於這兩個長袍打扮的女子要的食物實在是太多了,但良好的素質讓酒館小廝沒有多問。
“雅子姐姐,是不是太多了些?”在酒館小廝離開後,阿尤娜輕聲問道:“我們應該吃不了那麼多吧……”
“這樣啊……沒關係,阿尤娜你就盡量吃吧,不管剩下多少都沒問題的。”佐天雅子聽到阿尤娜的話,愣了愣,隨後擺了擺手,滿不在乎道:“這些日子,阿尤娜吃了不少苦呢。”想到自己做出來的那些不堪入目的食物,佐天雅子感到有些抱歉。
“可是,這樣會浪費很多事物啊,我們……”沙漠商團並不富裕,雖然算不上貧困,但還是會珍惜每一份食物,因此阿尤娜一時之間無法解釋這種生活習慣。
“這樣啊,阿尤娜真是個好孩子呢。不過……如果阿尤娜吃不完的話,姐姐我會吃完剩下的那些食物的。”聽到阿尤娜的話,佐天雅子也有些不好意思,隻能選擇了這個解決方案。對於以魔王之身出現在紅世的佐天雅子來說,那些食物並不會造成多大的困擾。
阿尤娜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佐天雅子平坦的腹部。
就和佐天雅子所說的一樣,即使阿尤娜很努力地吃了不少,但絕大多數都進了佐天雅子的肚子。忍受著周圍食客詫異的目光在自己身上的聚集,佐天雅子還算迅速地解決了桌上的食物。隨手留下了幾塊銀子在桌上,佐天雅子在第一時間裏帶著阿尤娜離開了雙頭鹿。
西方世界,拜占庭帝國,君士坦丁堡,某條不知名的巷道。佐天雅子牽著阿尤娜的手,打算尋找一個適合兩人暫時停留的旅館。
為了照顧阿尤娜的心情,這些天佐天雅子從未提及阿尤娜所屬沙漠商團的事情。隻是告訴阿尤娜自己正在這個世界旅行,並願意一直照顧她,直到阿尤娜有更好的歸宿。至於自己的任務以及紅世的事情,佐天雅子不希望阿尤娜牽扯進來。畢竟,在佐天雅子看來,對於身為普通人的阿尤娜來說,知道這些超出普通人世界觀的事情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讓阿尤娜陷入深淵般的未來。阿尤娜雖然對於佐天雅子的事情很好奇,但見佐天雅子沒有給自己細說的打算,很懂事地選擇了沉默。
髒亂,狹小,擁擠的商鋪,密集的人群,這讓佐天雅子不由皺了皺眉頭。雖然佐天雅子以及阿尤娜身上的長袍是中世紀西方城市中比較常見的款式,但材質卻絕不普通。加之其他的原因,兩人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離開沙漠後,佐天雅子仔細地清洗過了阿尤娜的身子。即使以佐天雅子的審美觀,阿尤娜也是一個很可愛的女孩。為了方麵在沙漠裏的活動,阿尤娜的頭發不長,僅僅遮住了脖頸,額前的劉海的向右傾斜。黑色的雙瞳很幹淨,俊秀的沙漠居民麵孔偏東方化,但又帶著西方人種的立體感。佐天雅子為了保持不過分引起普通人的注意,青綠色的長發重新變為了黑色。經曆了過去的種種後,佐天雅子有了一種和特殊的氣質,雖然她自己從未發覺。
麵容姣好沒有男伴並身穿價值不菲長袍的姐妹兩人自然成為了這個髒亂地商業街的焦點,雖然這是她們不希望的。感受到來自周圍的帶有貪婪,淫邪等各種惡念的注視,佐天雅子有些不悅。
看來還是得去貴族區邊界看看呢,這種地方肯定不會有合適的旅館。想到這裏,佐天雅子輕輕拍了拍阿尤娜的肩。
“啊……怎麼了,雅子姐姐?”阿尤娜也因為周圍人的注視而感到難受,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輕聲問道。
“我們換個地方吧,阿尤娜。”佐天雅子環視四周,低聲解釋到:“我不喜歡這裏,我想,阿尤娜也不喜歡吧。”
“嗯……”阿尤娜點了點頭,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也討厭那些人看著我們,不過,接下來我們去哪兒,雅子姐姐?”
“先去大道,然後往深處走,越靠近王宮的區域環境應該越好吧。”佐天雅子想了一會兒,提議道。
“好的,雅子姐姐。”阿尤娜對於佐天雅子的提議自然沒有反對意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主城居民區的某個角落,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在為了生存而勞作。房屋密集的居民區人不多,隻有三三倆倆的孩子在玩耍嬉鬧。
走了沒多遠,佐天雅子突然停住了腳步。佐天雅子注視著某個方向,沒有動彈,神情難得地變得凝重起來。
阿尤娜見佐天雅子停住了腳步,有些好奇地望向佐天雅子所注視的方向。不過,阿尤娜沒有看到任何特殊的事物,有的隻是低矮而密集的房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雅子姐姐……”阿尤娜眼見佐天雅子此時的反應以及臉上的表情,心想應該是某件不一般的事情吸引了佐天雅子的注意力。但對於佐天雅子所處領域沒有任何了解的阿尤娜,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語氣猶豫帶著躊躇。
“怎麼了?阿尤娜……”佐天雅子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低聲道。
“雅子姐姐……我可以的……如果雅子姐姐你有什麼事情要做的話……阿尤娜一個人可以的……”阿尤娜此時也看出了佐天雅子心中的猶豫,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阿尤娜鼓起勇氣,挺起身子,拔高聲音道:“我想……雅子姐姐很快就會來接阿尤娜的吧。”
隻是幾個徒而已,他們應該不該在君士坦丁堡裏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吧。畢竟,這種超級城市裏應該有不少火霧戰士活動。而且,現在我身邊有阿尤娜,這種事情還是少管吧。想到這裏,佐天雅子搖了搖頭,放棄了過去看看的打算。
“沒……沒什麼,估計是我弄錯了。阿尤娜,我們繼續前進吧。”佐天雅子擺了擺手,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摸了摸阿尤娜的黑發,示意她安心。
“這樣啊。”阿尤娜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同時露出舒服的表情,似乎很享受佐天雅子的行為。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佐天雅子級阿尤娜所處位置的不遠處,一股炎柱衝天而起,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強烈的衝擊波摧毀了方圓數十米內的房屋,驚恐的呼喊聲在四處響起。人們慌亂的向四周逃生,那些失去親人的患難者發出了痛哭聲。
“阿尤娜!”佐天雅子猛地將阿尤娜撲倒在地麵上,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了阿尤娜的身軀。勁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帶著灼熱的氣息,刮得佐天雅子臉頰生疼。灰塵與帶著火星的碎片掉在佐天雅子身上,弄髒了佐天雅子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