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彪見二人跑遠,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又回到分贓廳。
黃薇還坐在那裏,目光木訥,臉上還掛有淚滴,見陳彪進來,忙擦幹了眼淚。
陳彪歎了口氣,來到黃薇麵前,雙膝跪倒。
黃薇急忙過去攙扶,陳彪卻不肯起來,道:“姑娘能為本寨行大義,如果我要不給姑娘拜上兩拜,這輩子我也不會原諒自己。”黃薇無奈,隻好由他。
陳彪趴在地上拜了三拜,這才站起身來,道:“今日姑娘就住在山上,待明日還全點依仗姑娘呢。”
黃薇點頭,於是陳彪吩咐手下給黃薇安排了住處,又為她準備了晚飯置於她的房舍中,黃薇卻哪裏吃的下去,伏在桌案上咽咽哭了起來,眼淚把那桌幾都潤濕了。真是戀塵世,而與塵世無緣,歎離別,而不辭別苦。
次日天明,黃薇吃過早飯,便隨同陳彪與幾個山寨頭目一起去了霸王洞。
幾個嘍羅在洞前擺設好香案,陳彪拜了幾拜,又上了幾柱香,這才起身,轉過身來對黃薇道:“接下來就全靠姑娘你了。”
黃薇愣愣的目視著霸王洞,道:“大寨主說我應該怎麼下去?”
陳彪見了黃薇那呆滯的目光,歎了口氣,道:“曆來都是我們將抓來的姑娘推入霸王洞,不過我尊重姑娘。”
黃薇微微一笑,道:“我還是自己跳下去的好。”
黃薇來到了霸王洞口邊,抬頭看了看天空,響晴的天空是那麼的藍,似乎一點雜質也沒有,告別了如此美妙的世界,匆匆結束了自己的人生,黃薇真有些舍不得,她想到了爹娘那慈愛的目光,她想到師父那語重心長的話語,最後她想到了在她心目中占有最重要地位的那個人,黃薇的嘴角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陳彪打斷她的遐思,道:“姑娘,你還有什麼話要交代嗎?”
黃薇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也許自己的宿命就是如此了,黃薇身子一頃,便要從洞頂跳下去。眾人都轉過頭去,誰也不願意看此慘像。
黃薇正要跳下,忽然聽到身後一人大聲喊道:“師妹,不要啊。”聲音如此熟悉,黃薇不禁轉頭觀看,眾人也一齊將目光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來人玉麵藍衫,正是張賢。
黃薇微微一笑,向他招了招手,又轉過身去,身子一傾,便從那洞頂飄了下去。
張賢大驚,急忙過去搶救,可是二人相距太遠,待奔到霸王洞口,黃薇卻早已經失了蹤跡,張賢向著洞口狂叫道了:“師妹”可是卻哪裏有什麼回應。
張賢蹲下身來,淚水沿著臉滴滴滾落下來,雙拳緊握,重重的垂著地。
陳彪見他悲痛欲決絕,心中不忍,急忙走了過去,道:“小兄弟,你節哀吧。”
張賢緩緩站起身來,轉過身去,陳彪見他臉上還掛著淚珠,眉梢高挑牙關緊咬,也嚇了一跳。
張賢怒道:“是你,都是你。”
陳彪道:“我?小兄弟,我?”
張賢怒道:“是你逼我師妹進那個狗屁霸王洞的,一定是你。”
陳彪忙道:“小兄弟,不是那樣的,我…”
張賢將身子轉了過去,麵對著霸王洞,而不再看他,大聲道:“你不用再說了,枉我把你當作長輩,你卻那樣我的師妹。我師妹…”說到著張賢已經有些泣不成聲了。
張賢哭罷多時,對著霸王洞道:“師妹,你等著我,師兄這就來陪你。”說著,縱身一躍,也跳入了那霸王洞。
陳彪急忙過去搶救,可張賢輕功高絕,卻哪裏來的及,陳彪來到霸王洞口近前時,那洞已經恢複了平靜,便似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卻說黃薇自打跳下去以後,便覺得耳際生風,身子越墜越快,可黃薇並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似乎時間從這一刻起便已經凝固了下來,她此刻卻什麼也不想想,隻想接受清風的洗禮。漸漸的她似乎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受不到時間,感受不到空間,感受不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薇才悠悠醒來,她此時已經不再懸在空中,身下軟軟的,甚是舒服。黃薇緩緩的將眼睛睜開,發現自己處在一個十分華麗的屋舍內,牆壁上是雕龍畫鳳的圖案,而身下是一張舒適華麗的床。
黃薇揉了揉腦袋,實在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薇忽然聞到了一陣花香,那香味越來越近,接著廳室的門便被打開了,走進了一位女子,身後跟著幾個丫鬟。
隻見那女子長的十分俊美,白皙的鴨蛋戀上,一對又細又長的彎眉下,一對鳳眼略帶媚氣,精致的鼻子下,一張櫻紅的小嘴。
黃薇坐起身來,嗅了嗅,確定那香味便是從那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暗道:“她身上散發出的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香,又不似香粉的味道。”
那女子一進門,便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黃薇,黃薇被她看的有些發毛,低下頭,那女子微微一笑,道:“你醒了,怎麼樣,睡的還好吧?”
黃薇點了點頭,道:“你是誰呀?這又是哪裏?”
那女子道:“我便是那個傳說中的霸王,這便是霸王洞底的霸王宮。”
“你是霸王?”黃薇奇道:“我還以為霸王是個凶猛異常的怪獸,誰知道卻是你這為和藹美麗的姐姐。”
霸王笑道:“小丫頭,還蠻會說話的。”
黃薇道:“你每年臘月二十七都要山上的人送一個姑娘到這,去是何意?”
霸王笑道:“這個我一會兒我再跟你說,我看小妹子的眉間有隱隱黑氣,可是中了什麼奇毒,妹子如此美麗,隻有眉心這點黑氣,甚是令人生厭,不如我助你驅毒如何。”
黃薇喜上眉梢,道:“姐姐真能助我驅毒,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