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像林洪和張麗所說的那樣,在王教授臨終之時他一直守在病榻前。而是在他趕到醫院的時候,王教授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了。
對於林洪的改變,張麗默默的接受了,她本想問問這三年來林洪是如何渡過的,每一個細節都想知道,可她選擇了沉默。張麗看著林洪坐在親手為他布置的房間中,像那節她從沒見過的斷碑。那房間自從妹妹出嫁後就一直空閑著,不祥的讖語反反複複的提醒自己,他終將離去,也許他從來不屬於這座城市,不屬於這個大把繁華任人追逐的世界,也不屬於自己。他與這個世界在變紀的時空中偶遇,就如同注定和自己擦肩而過一樣。在父母關上門的一刹,她觸到了那讓她心寒的冰冷手指,她馬上明白了一切。
張麗的欣喜凝結在臉上,“我去給你收拾房間!”
張麗回到房中,脫去她為以死去的三年守孝的黑衣,換上帶著寬鬆的帶著碎花的百褶睡衣。她倒在床上失聲痛哭,為自己不幸的命運,為自己終歸徒勞的摯著。走出來的時候,她已恢複了平靜。林洪那雙不再熟悉的眼睛盯著自己,像一潭死水毫無感情。
黑色更適合林洪,張麗不再懷疑,為逝去的三年守孝的人應該是他。她扯去粉色的窗簾,收起玫瑰開滿的床單,收留這個外表酷似林洪的怪物。張麗不再感到委屈,那麼多本可以化成甜言蜜語的委屈被她生生吞下,她想報複這個無情無義的世界,因為它給人帶來了這麼多傷心的事,卻還讓人對它戀戀不舍。下意識中,她想到“讓他在黑色繚繞的愁雲慘霧中死去吧!”坐在客廳中的林****來一聲驚叫,張麗奔出去看到林洪用左手緊緊握著右腕,鮮紅的液體從指縫中滲出。張雙驚恐的眼睛布滿恐懼。張麗忘了剛才讓自己喪失理智的怨恨,這個受傷的男人又一次攫緊了她的心。
“你要自殺!三年了,你回來沒有給我來一個讓我不再憂傷的擁泡,就想不明不白死在我家裏,我告訴你,沒門,你走!”張麗的聲音是那樣無助。
林洪看著張麗,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來。
“我本想來看下就馬上離開,可我沒想到,他們競然跟隨我到這裏。他們不會放過我,就像殺死王教授那樣,鑽進我的體內在吸幹我的血之前,我的肌肉會枯萎。我就要變成一具活的僵屍了。”林洪顫抖的聲音讓張麗心疼不已。她抓起林洪的受傷的右臂,看到了那紅如發絲的小小傷口。那傷口如一條紅線,在林洪手腕處呈蜿蜒形。
“你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告訴我,別讓我恨你。如果你不說,我敢保證,我會先你而死去!”
林洪從包裏掏出王教授貴書遞給張麗。那不是用紙張寫成的遺書,而一塊在燈光閃著詭異的矩形玉板。“正麵的符號是阿拉伯文,意思是‘奉安拉之名’”林洪說“反麵是王教授的遺言,你看看吧!”
玉板的反麵隻有寥寥數語,用染色筆寫的,字跡有些燎草,看來是在慌亂中寫成。“我以破解,樓蘭並沒的消失,速找吉婭公主!”
從王教授的手稿中,林洪得知他死於一種類似真菌的生物,這種生物似乎是一個整體,又可以分離出無限個體,它們浮動在大漠的上空,從不越出沙漠一步。它可以無限膨脹,也可以毫無節製的縮小。被它圍住的空間會與時間脫離,並可以使光線穿透他們,我們看到的樓蘭遺址隻不過是荒蕪的小鎮,並不是真正的樓蘭。真正的樓蘭的曆史要比我們所得知的人類文明要古老的多。公元前八十世紀,吉婭公主的父親塞斯國王在與這個無形的生物群的首領坦尼搏鬥時,手腕被它手持的軟絲劃開了一道口子,之後鬱鬱而終。那些生物應坦尼的召喚而來,將這個當時繁榮的城邦團團圍住。坦尼占據了皇宮,試圖玷汙皇後。吉婭的母親抵死不從,坦尼惱羞成怒,用咒語魔封之後將她遺棄在裏海之中,無人能將她救起,隨著海浪漂浮直到這個世界毀滅,永不得靠岸。他所能得知得也隻有這些,那些字符太過於晦澀難懂,而王教授又死的太倉促,沒留下一點可以找尋線索的依據。
“剛才我感到他們來了,”林洪指著自己受傷的手腕說,“我看著這裏慢慢開裂,之後一絲涼的感覺從這裏進入體內,現在我還能感到它在我身體中緩緩的遊走。”
“你剛才說,王教授的手稿裏說這是種生物?”張麗問道。
“是這麼說的,可我沒見過。”林洪說。
張麗拿出紗布和消炎藥品,將林洪的傷口包紮好,對他說:“你明天和我去所裏化驗一下!太奇怪了,透明的物種,可以讓時光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