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線下正是梁雍敏那嬌怯的小臉。
梁雍敏神色驚喜道:“師兄,你去哪了?大夥都很著急!你沒事吧?”
忽然甩開周慶的大手,道:“你怎麼---怎麼---”說著撫撫周慶的臉,問道:“發生什麼事?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怎樣啊?你不願意見?”
“那倒不是!隻是四天不見,你就變了樣子,讓人感到奇怪!”梁雍敏嘻嘻一笑:“師兄,這下子你變得這麼白,於僢那丫頭怕要軟口了!”
周慶道:“也不知你小心思裏想一些什麼?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皮膚變白了?還有,你不見了我,想我沒有?”
要是在平時周慶斷斷不會問出這般話語,今天身在災難當中,情緒激蕩又兼之前幾日被羅蘭拘禁虐待思念師妹的好,當真也就吐出真心的話。
梁雍敏道:“傻子,你又說什麼呢?不想你大夥又怎麼會急吼吼的四處找你?”周慶道:“我是說你想我沒有?”
“我也找你了------”梁雍敏見大夥在笛聲的安撫下安靜下來,離的近的穀中長輩正滿臉含笑的盯著自己兩個,緋紅了臉,含羞低頭。
周慶一股喜意在腦海盤旋,抓住師妹的小手,低聲道:“我知道了,我這幾天也在想你。”梁雍敏掙脫周慶的掌握,低聲道:“大夥都看著那。又要笑話咱倆了!”
其實看著他們兩個卿卿我我的人也隻是苦中作樂罷了,這山洞中簌簌掉土,聽著山洞外巨石不停的落下,自身的生死存亡尚是確定不了,哪有什麼開玩笑的心思?
在這人力不可抗拒的因素下,隻能靜等,又能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音樂對心靈的撫慰,不能說沒有作用,但也不可能把人的負麵情緒全麵清空,大夥安靜了一陣,又開始嗡嗡的亂吵起來,無非是怨天尤人,扯著扯著就扯到了遊影身上。
正和周慶見到穀內被夷為平地是張口說出的話一樣,眾說紛紜竟不約而同彙成了一句話,“若果仙師沒來,穀內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由此可以看出大夥對這位能飛天的仙師從開始就有抵觸,更兼身為仙師,在怪物侵入山穀時居然不在場,哪裏有傳說中仙師的樣子?連這麼大的災難也掐算不出來?還是故意躲出去了?還是她帶來的?
無論哪一種答案,都是遊影不應該承受的。
成晗琳麵帶苦笑,心知大夥都高看了仙師,以為真是神仙。可這世間那會真的有什麼神仙,遊影仙師不過是恰逢其會罷了。
成晗琳的爺爺是帶著對修真的向往,和對父親成徵的怨恨去世的。誰叫歲月太匆匆,成徵銳意進去,培養不出“胎種”,真真是一不小心就浪費了大好時光,錯過了兒子修真的黃金時間,而至兒子一事無成,無病無災的老死了。
那是一段說不清的往事,牽連甚廣不在本書範圍之內,表過不提。
且說,巨獸穀眾人除了見過遊影飛天之外,未見其他手段,更未曾得其一點好處,這時遇到這種天地巨變的事,也沒有見她來拯救大夥,那是一種人類對崇拜信仰的失望。
愚民便是指如此的人。在遇到困難的時候不去想辦法克服困難,而是把困難寄托於比自己強大的人或物,或者寄托於未來,或者寄托於後世。
人不自立,天厭之、地厭之,謂之於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