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六百多年前,烈陽教才銷聲匿跡,不見了蹤影。
但是對於修士界來說,六百年僅僅是彈指一瞬而已,凡是經曆過當時仇殺的修士,聽到‘烈陽教’的名字無不背脊發寒。
當時的仇殺十分的慘烈。
由於‘烈陽教’修士築基不用‘胎種’,修煉迅速,也就造成了人口基數大,修士眾多,雖然都境界偏低,可誰也擋不住人家的人海戰術,而且死一些門徒也並不心疼。
其他的教門就不行了,辛辛苦苦培育一個弟子需要十年到十五年的時間才能築基,還需要十五到二十年的時間達到‘心覺’初境才能飛天與人爭鬥。
就是說收徒收了一個好徒弟,不提自己培育‘胎種’的時間,最快也要二十五年的時間才能有所成就。
你想想,這樣的徒弟怕是比親生的兒子(或女兒)也不遑多讓,那個肯與‘烈陽教’相比較!
更不要說,‘烈陽教’利用男女雙xiu的功法連‘胎種’都不用,最多十年就會築基。
築基之後,再次雙xiu再次看誰運氣好,不到五年就會達到‘心覺’境界。
雖然每次境界的提升都是伴隨著雙xiu情侶的死亡,但不得不說,這種修煉功法就像坐火箭一樣,能夠迅速得到強大的實力。
香豔、邪惡、殘忍的修煉功法不可避免的副作用就是‘烈陽教’的修士都有些心理上的毛病,嗜殺、嗜血就不用提了,生理上也與常人不同,譬如:性取向。
周慶索性裝作抖抖索索的樣子,傻乎乎的道:“你們是神仙?”對李順偷偷的使了一個眼色。
“要收俺做徒弟麼?那俺也就是神仙了?俺願意,俺願意!”踉踉蹌蹌向前跑了幾步,“道爺要收俺做徒弟,俺要跟道爺走,叔叔回家告訴俺爹媽!”
李順強打精神,躬身道:“老神仙錯愛,俺這侄子自幼愚鈍,怕不能隨侍老神仙!”
常允打個哈哈道:“這小子身穿黑緞衣,明明和遊影那賤人相識,竟想裝傻蒙混過關!深得我心!深得我心!”
手中樹枝揮出,隻見一片葉子慢慢騰騰的掉了下來,緩緩漂到李順麵前,李順還未及有所反應,‘嘭’的一聲,周慶回頭看時,漫天血肉飄散,隻剩下李順的骨架掉在地上。
常允道:“既然知道道爺是神仙,還要信口雌黃,該死!”
周慶傻了!
二叔就在眼前被人殺了,沒來的及說上一句話!
腦海裏一片空白,依稀還有二叔的音容相貌在眼前晃動,怎麼也無法與眼前的這一堆骨架聯係在一起。
周慶傻呆呆的坐在地上,雙手伸前,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叫:“二叔------”
顧不得身上也有李順飛濺的血肉,把骨骸摟在懷裏,眼光發直,轉頭怨毒的盯著常允,嘶啞著嗓子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我二叔?為什麼?”
眼光在懸空的幾十個人身上掠過,把這一幫人的容貌深深的刻印在心版,在心底發誓:“終有一天我會把你們這一群沒人性的東西殺掉,祭奠我二叔!”
浮空的修士有人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厭惡的道:“把他也送走吧!老常,你真沒人性!這樣讓人怎麼做你徒弟?”
有人嘻嘻笑道:“老常的徒弟與常不同,你又不是不知!”
周慶的心裏被翻江倒海的痛苦、內疚、仇恨填得嚴嚴實實,僅僅能保持住腦海的一點念頭,“我不能死,我要為二叔報仇!我死了,二叔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