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男子走在最前麵,渾身上下都似乎有著一股強大的氣流,像是火焰,卻不灼人。
“夢初,這男子是誰啊?為什麼一直跟著我們啊?他不是和那什麼魔尊是一路人嗎?”北戈指了指走在前麵的九祀,小聲地問道。
九祀聽見這樣的問題,也隻是愣了一下,繼續走自己的路。
“他是九祀。”夢初愣了一會兒,才回答道。見北戈依舊處於迷茫之中,接著又道,“小狐狸。”也對,北戈根本就沒有見過九祀化為人形的模樣,難怪主人認不出他來。
“怎麼可能?小狐狸是畜牲,他是人!”北戈忽然提高了聲音,指著前麵的九祀,眼中充滿了正義感。她的小狐狸怎麼可能是這樣的?小狐狸明明很可愛嘛,哪有他這樣妖媚的。
九祀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一臉陰沉地看著充滿正義感的北戈,卻什麼話也不說。北戈很沒用地躲到了夢初的身後,想要尋求保護。現在隻要看見九祀的表情,誰都知道九祀那陰森森的目光是有多可怕,仿佛下一刻就會將北戈撕裂一般。隻有九祀一人知道,他的心情是有多鬱悶,他竟然被這丫頭說成是畜牲!他堂堂上古聖獸,從她的嘴裏說出來,就是一文不值的低賤的牲畜!天知道,他是有多想掐死她。
不料,九祀忽然幻化成小狐狸,跳到了北戈的懷裏,趁機在北戈白皙的手腕上咬了一口,力道雖然極輕,但尖銳的牙齒還是刺得皮膚有些微微的疼痛。北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感到手腕有些痛,便將懷裏的九祀給扔了出去,看著再次幻化成美男子的九祀,心中一陣難過。不是因為九祀咬了她一口,而是因為她覺得化成人形的九祀好熟悉,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經見過他了,而且還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九祀看著北戈複雜的眼神,目光似乎柔和了許多,上前拉起北戈的手,就走。動作十分的自然,好似本該如此。隻是,九祀的心裏十分的複雜。他記得,有很久沒有這樣做了。多少年來,他不停地尋找,一直在等待著她有一天會回來,站在他的麵前,叫他小九。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見她回來,最後,他等到自己都睡著了。至今他都記得,三百年前,她說,我給你自由,但不要殺生。她說,我已經快枯竭了,你留在我身邊得不到任何好處。她說,我終有一天會再次回到我心愛的這片大地。因此,他在等,等她回來。他原本是一隻九尾狐,在這片大陸上還沒有人類的時候,就已經出生了,是她帶著心中充滿欲望的人類踏上了這片大地。修建房屋,圍湖造田,開墾荒地,破壞了以前的寧靜與和諧。他便開始了殺人,雙手沾滿了人類的血液。他本不想招惹人類,隻是人類太過分了,搶占他們的地盤,殺害他的子孫。然後,他被她收服,而他不甘心。剛被收服,她就被他咬了一口,力道很重,她的手骨都被他咬碎了。然而,她依舊微笑著,沒有對他動手。之後,他開始渴望自由。因為,她與他定下契約,除非她死掉,否則他將永遠沒有自由。隻是,當她離開之際,他是有多麼舍不得她,多麼痛恨自由的到來!
剛穿過死亡邊境,九祀就化成了狐狸,托著北戈,飛向高空。河冥也喚出了光劍,禦劍飛行。夢初張開血色翅膀,抱著川布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