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城客棧裏。
昏睡了一天的柒慕終於醒了過來,入眼的並不是陰森森的地牢,而是裝潢比較華麗的房間。難道他這是在做夢?可是,這一切又是那麼的真實。
“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的?”河冥看著柒慕張開了雙眼,問道。聲音裏,全是疲憊。才幾天的時間,河冥的雙鬢竟然有了幾縷銀絲。
“我怎麼會在這兒?”柒慕問道。其實,他想坐起來的,隻是剛一動,就撕扯到傷口,因此他不得不乖乖地躺好。隻是,他記得,淨珀被魔獸給撕碎了,就在他的眼前!還沒等到河冥回答,又接著問道,“淨……淨珀怎麼樣了?”
“死了。我在蒼城就隻找到這兩樣東西。”說著,河冥就從懷裏摸出一塊玉佩和一塊腰牌,然後遞給了柒慕。其實,他也隻見過淨珀一次,要不是看到了那塊擁有特殊意義的玉佩,然後看到了腰牌,不然他也不知道死的人是誰。因為,地麵上隻留下了一堆血肉模糊的碎片。
柒慕忽然沉默了,隻是接過腰牌和玉佩,不再說話。然後,安靜地閉上了雙眼。
河冥也沒有多問,起身走出了房間。這麼多的事情加在一起,他似乎有些無能無力了。要是這次北戈又出了什麼問題,他該怎麼向死去的老祭祀交代?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另一邊,九祀已經抵達了東城聖塔附近。九祀看著聖塔被兩層結界包圍著。其中的一層結界,是他熟悉的。隻是,另外一個結界,竟是這樣的惡毒。隻要是聖族之人,一走進這結界裏,靈力就立刻會消失。
九祀舉起右手在一瞬間化成了鋒利的劍,在麵前劃了一個“十”字,最外麵的那一層結界在眨眼間被粉碎掉。
隻不過,在結界粉碎的下一刻,九祀被一隊士兵包圍了。
“是誰如此大膽破我結界?”宮幽從士兵後走了出來,看著九祀,說道。
“誰攔我,誰就必須死!”九祀喚出一把紅色的劍,對著宮幽,冷冷地說道。他可以感覺到,那個人醒了。要是北戈又出了事,那麼天下就徹底地完了!
“放肆。”宮幽雙眼一眯,怒吼道。從右手中射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直向九祀奔去。
九祀隻是舉劍輕輕一擋,那道黑色的光線立刻向四周的士兵飛去,在瞬間就解決掉了士兵。隻是,他記得,她說過,他不可以殺生,否則就會被妖化。可是,現在他可管不了那麼多了。妖化又怎麼樣?她如果死了,他又有什麼可以活下去的理由?
宮幽的瞳孔瞬間緊縮,一種挫敗感從心底泛起。她以為自己的力量已經算是上等的了。為什麼這個少年可以這麼輕易地破除她的術法?
“麻煩。”九祀眯著雙眼,收起了劍,舉起右手。一團火焰頓時在他的手心燃起,越演越烈。然後,向宮幽扔了過去。
宮幽看著向自己飛來的火球,立刻往旁邊躲。誰知,她剛站穩腳跟,就發現自己的身旁有著一抹紅色的身影,隨即就感覺有什麼鋒利的銳器割破了她脖子的皮膚。她開始害怕起來,她根本沒有看清他是怎樣來到她的身邊的,也沒有看清他什麼時候對她出手的。
“真沒用。”這時,灰沙走到了大門處,冷冷地看了宮幽一眼,嘲諷道。但是,她始終沒有走出大門一步。
九祀在看見灰沙的時候,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的喜悅,隨即又變得黯淡了許多。就在這個時候,宮幽立刻從九祀的劍下逃脫,飛身躍到了灰沙的身邊,惡狠狠地瞪著灰沙,右手瞬間掐住了灰沙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