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年的光景,這是一個五月天的三更天,荊州大牢裏的囚犯們早已熟睡了,三號牢裏的幾個囚犯正在酣睡,忽然聽到一聲口哨聲響,聲音銳利,立即被驚醒了,卻見到牢門口站了一個黑衣蒙麵之人,一雙眸子正在往牢房裏的囚犯身上掃來掃去。
幾個囚犯嚇了一跳,這人來得怎麼如此突兀,還是夜行衣的打扮,不知所為何來,那黑衣人低聲問了一句:“哪個叫完爍,快站出來。”左邊靠裏的一個囚犯愣了一下,卻不說話,黑衣人目光掃視過去,說道:“我是救一個叫完爍的死囚的,如果這個牢房沒有,那我隻好到別處找尋了。”
那囚犯一聽,精神一振,甩了一下頭發,快走兩步,來到牢門口,對黑衣人說道:“我就叫完爍,你真的是來救我的嗎?”黑衣人瞧了他一眼,說道:“你剛才怎麼不吱聲,是不是冒充的,如果你敢冒充,小心你的性命。”那囚犯搖頭道:“我是叫完爍,犯了三個命案被關在這裏的,下個月就要問斬,恩公快些救我出去。”
黑衣人哼了一聲,雙手一劃,從腰間掏出兩把短刀,光芒頓現,黑衣人雙刀往鋼條上砍了幾下,竟然將鋼條砍斷,露出一道空隙來,勉強側著身子能過一人。那叫完爍的囚犯驚喜過望,急忙從空隙中鑽了出去,其餘的囚犯看見了,也要爭相從空隙裏鑽出。
黑衣人卻鑽入牢房之中,手指連動,把其餘的幾個囚犯都點了穴道,然後閃身出了牢房,完爍見得過道內躺了幾個獄卒,都是一動不動,完爍身有鎖銬,根本無法快步行走。黑衣人哼了一聲,一把把他推倒在地,手中雙刀揮舞了數下,哢嚓哢嚓幾聲,完爍手上腳上的鎖銬盡數被砍斷,他一把扶起完爍,急步就往外走。
走了百步不到,就來到了大牢門口,剛打開大門,卻聽得梆子亂響,有人叫喊,從左右湧來了許多獄卒和官兵,足足有數十人之多,手中執著火把,把兩人堵在了門口。
黑衣人鬆開了拉著完爍的手,閃身衝進人群,雙刀急動,刷刷刷幾刀過支,立即傷了七八人,又閃回到完爍身邊,當真是動如脫兔,左右的官兵獄卒看見同伴瞬間傷了七八人,嚇得紛紛讓開了一條路。
黑衣人扶著完爍,往前急奔,有幾個官兵看他一手扶人,必須手腳不便,想占個便宜,舉著鋼刀向黑衣人的肩膀砍去。黑衣人雙刀歸於一手,輕輕一晃,哎呀哎呀幾個官兵手腕中刀,鮮血長流,高聲慘叫,剩餘的人看了此情景,哪個還敢上前。
完爍也是有武功之人,但他鎖銬剛解,血脈未通,加之受過刑身上有傷,幾如廢人一般,根本也幫不上什麼忙,黑衣人扶著他卻來到了大牢的高牆邊上,完爍抬頭一看,這高牆高達數丈,輕功再高明的好手也無法一躍而上,這裏本是死地,怎麼這人扶著自己來到了這個地方?
黑衣人鬆開了手,來到牆邊,從懷中掏出兩個尖椎,裝在自己腳尖之上,輕輕一躍,已有五尺之高,雙腳一點,鋼椎破牆,穿了兩個孔洞,他有了借力之處,身子再稍一發力,又是一躍而上,如法炮製,隻是幾躍之間,他已竄上了高牆牆頭,身法極是高明。
完爍在下麵看得傻了眼睛,卻見官兵獄卒追至,自己一人卻還在高牆之下,豈不讓這些人活捉了去,他雙手亂揮,喊道:“恩公救我,那些人已經追上來了。”黑衣人信手一扔,擲出了十餘顆飛蝗石,打在追近的官兵獄卒身上頭上,這些人哇哇大叫,頭破血流,身子疼痛,急忙向後退去。
黑衣人手上一動,放下一根粗實的繩索,完爍看見了,慌忙緊緊抓住,好象拿到了救命的稻草,黑衣人說道:“你可得抓緊了!”說著,手上用力,完爍騰空而起,被甩起了有一丈多高,黑衣人似乎臂力極強,再甩了幾下,一拉一收之間,已經將完爍拉上了牆頭,官兵們在下麵舉著火把大聲呐喊,黑衣人又是一把飛蝗石下去,打得下麵沒了聲音。
黑衣人縱身跳下高牆,完爍嚇了一跳,這高牆足足有四丈多高,這麼縱躍下去,自己武功未複,腳骨非要骨折不可,就算自己武功在身,也無法跳將下去,身上無傷無恙。
黑衣人卻在下麵喊道:“你盡管跳吧,保你無事。”完爍知道事已至此,不跳還真是不行,一咬牙關,縱身也跳下了牆頭。身在半途之時,卻有一物呼地卷住了自己身子,向一旁拽拉,自己本來是直直向下墜落之勢,卻又變成了向一旁斜落,力道減弱了一大半,腳剛一落地,又被人在屁股上輕輕踢了一腳,順勢打了兩個滾,坐在地上,一摸腿骨,竟然隻是稍有疼痛,並沒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