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日照就是長,時間接近7點了,天邊的晚霞依舊絢爛。

丁梨又熱又悶,腦袋嗡嗡地,耳邊是教練的忽大忽小的聲音,她已經聽不清教練的在說什麼了,因為她好像看到服裝廠三樓樓道間窗戶邊,站在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丁梨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鏡框,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結果被教練誤會了,好家夥,學習能力不行,態度還不端正。

“你就說你這樣子,到底還想不想拿證了,我告訴我從業十幾年,你是我帶的人裏麵最沒有悟性的一個,要知道……”

教練的喋喋不休使丁梨的頭再也沒抬起來過。

教練看著眼前越說頭越低的姑娘,再說下去,他都怕這個姑娘要給自己鞠躬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還有三天就考試了,其他的聽天由命吧,你回去吧!”教練說完這句話算是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謝謝教練,教練辛苦了!”丁梨弱弱地說完,小跑著離開了。

丁梨的臉被太陽曬得又紅又燙,額尖的頭發早已濕漉漉的緊緊貼在額頭上。

丁梨耷拉著腦袋,沮喪著走著。

“滴、滴……”身後傳來喇叭聲,丁梨向旁邊靠了靠,讓了讓位置,可後麵的鳴笛聲依舊響起。

丁梨回頭,是陳述。

今天的陳述沒有騎摩托車,而是開了一輛老式黑色大眾。

“去哪兒,我帶你一程。”陳述左手扶著方向盤,右手隨意地捏著檔位杠上的佛珠。

丁梨今天太累了,來不及細想,說了聲謝謝,就上了車。

等丁梨坐穩後,陳述緩緩啟動車。

陳述開車和騎摩托車不一樣,很穩,速度不快。

“在學車?”陳述問道。

“嗯。”丁梨輕聲答道。

兩人的談話就此中斷。

自從上次吃飯後陳述送丁梨回家後,兩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交集。

丁梨一直在觀察陳述開車,陳述一隻手熟練的打著方向盤,感覺開車如同吃飯一樣簡單。

陳述清咳了一聲,喉結上下滑動著,裝作不在意的問道,“我今天穿著還是臉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啊?”丁梨一臉茫然。

“你……你一直盯著我看什麼?”

丁梨臉“唰”一下紅透了,半天說了一句話,“我在觀察你開車,想學。”

陳述,“……”就這,他還以為,好吧……

“你當時學開車的時候,覺得難嗎?”丁梨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盯著陳述。

陳述皺著眉頭,撓了撓頭,他覺得學開車難嗎,這玩意說實在的還要學嗎,可是這樣說會不會太打擊了麵前這位姑娘了,想了想,陳述斟酌的開口,“難嗎,好像還是有點困難……這個好像方向盤一開始不是太熟練。”

“對啊,我就說嘛,就這個方向盤不聽使喚,尤其掛了倒檔,就更不知道方向盤往哪兒打了,對吧?”丁梨有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語氣極速,聲音比平時都大了幾分。

陳述嘴角抽了抽,傻丫頭,人家說什麼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