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時許,本應是一天最美的時光,昨日陽光尚且柔和的暖人心扉,此刻卻毒辣的有些可怕。
“好煩躁啊,往哪看都是沙子。我們今天難道要在這樣的環境下度過嘛。拎包的,要不你去找找看,哪裏會不會有個綠洲之類的。我討厭熱。”黃衫已經換掉了她那身無論多遠看到都覺得醒目無比的絲質紅色長衫,改穿一件普通的短袖襯衣,襯衣下擺打了個結,再下麵是一件牛仔短褲,裸露著潔白無瑕稍微有些纖細的長腿。她接過花田遞給他的一瓶水,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口喝著,任由漏出的水順著嘴唇流入脖頸。
徐諾軻擦了擦額頭的汗,依舊軟趴趴的席地坐著,對於黃衫那個尋找綠洲的建議充耳不聞:“火爆妹,你天天玩火也會怕熱嗎。”
“少爺,你除了吐槽不會說點別的嗎?”
“你是最沒資格對我這樣說的吧!”
黃衫又灌下一口水,看著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三人自清晨醒來一直待著坐到了現在,起初還一起商議著接下來的打算,漸漸地也被烈日侵蝕的沒了這份心思。空氣仿佛變成了水一樣,在陽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見一層層的波紋。視野可及的範圍內僅有黃沙,黃沙的盡頭連接著天空,沒有任何飛禽走獸的身影。黃衫倍感無聊:“都怪那些畢業考生,把魔獸清理的幹幹淨淨,現在想找個東西練練手都找不到了。”
徐諾軻瞥了一眼黃衫腰間的小袋子,裏麵圓鼓鼓的裝滿了魔獸晶核:“呃……這或許不該怪到畢業生的頭上吧。”
他忽的站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沙漠倒也是有好處的嘛,至少視野開闊了。喂,火爆妹,你練手的機會來了。”
黃衫喜出望外,忙跟著站了起來,眺目遠望,遠方確實隱約有幾個人影。人影漸漸地往這邊靠近,細看之下,一共有四人,而這四人恰巧是他們認識的。
“不幸啊。”那四個人影正是王嶽一行人,其中一人哀嚎著:“昨天遇到一個變態的控火使,今天又撞上了那個變態精神係。王老大,你說我們這幾天為什麼總是這麼倒黴?”
王嶽心中也不斷地在咒罵著,但是自己是這一行人的老大,必須打起大家的精神。他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腦袋,呼喊道:“大家都不要怨天尤人啦。有句話老說得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相信我們的黴運肯定已經到頭了!距離結業測試結束還有兩天,大家打起精神來,再加把勁。我相信美好的明天一定在等待著我們。”
眾人見王嶽說的鏗鏘有力,不禁精神振奮,鼓掌的鼓掌,抹淚的抹淚。
“王嶽說得對,美好的明天在等著我們。”
“王老大,這才是我們的王老大。好男兒怎能被一絲絲的挫折所打倒!”
“老大,光頭好適合你!”
王嶽受眾人吹捧,洋洋自得。大踏步的帶頭走著,隻覺得這遍地的黃沙已完全被自己征服,毒辣的陽光也不過爾爾。就連麵前的這團火也顯得可愛起來。
“恩......這團火?”王嶽看著漂浮在麵前的那團火,回過神來。定睛看清了眼前的人,停下腳步,扭頭對餘下三人擠出一絲難看的微笑:“兄弟們,我忽然想起還有一句古話,禍不單行…...”
黃衫微眯著雙眼,露出善意而又和藹的笑容:“學長,昨天不打聲招呼就走了,也太沒風度。話說,你是不是忘了留下什麼東西了?”
她玩弄著手中的火團,上下打量著王嶽,續道:“我認為光頭的造型很合適你,你覺得呢。”
王嶽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是,是,小姐一出手,簡直讓我比以前帥了三個檔次。”
王嶽這次說的倒是真心話。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然後對黃衫伸出了大拇指,討好的笑著。
“那......把你身上多餘的毛發全部燒光,你覺得怎麼樣呢?”
黃衫那句‘多餘的毛發’原是指王嶽的眉毛,王嶽卻忙伸手向下捂去,深色驚恐慌張,口中直呼“使不得”,與他同行的三人也均感下體一陣冰冷,閉眼皺眉,仿佛不忍看到即將發生的殘酷事情。
昨日花田雖跳出來對著黃衫呼喊,但那時候王嶽一行人都在找機會逃跑,壓根沒工夫留意花田和徐諾軻的模樣。而培魯學院艮的學生眾多,單這屆畢業考生就有兩千餘位,再加上徐諾軻屬於無能力者,平時基本是沒有任何人留意的。所以王嶽看到了黃衫身後的徐諾軻與花田時,隻當他們是黃衫的同伴,忙投去求助的目光:“二位兄弟…...二位少爺,一定要行行好幫忙勸一勸這位小姐啊。”
徐諾軻本還對王嶽一行人昨日拿自己當擋箭牌耿耿於懷,此刻瞧得他畢恭畢敬的。很是受用,這是自從他進入培魯艮學院後從未受過的待遇。還真想幫王嶽勸勸黃衫,但自己在黃衫這邊也隻是被當做一個好玩的跟班而已,哪有什麼可以勸的嘛,再說按照自己的計劃,黃衫肯定是奪得的魔獸晶核越多越好,當下清了清嗓子,說:“你隻需要把你們的魔獸晶核全都交出來,我們也不會怎麼為難你的。”
王嶽哭喪著臉:“我們要是還有魔獸晶核,早就交出來了。可就在剛剛才被全部奪走的。”
“是麼?”徐諾軻狐假虎威。
“少爺,大家都是男人,都到這份上了,我哪還敢作假啊!”王嶽見徐諾軻有些懷疑的樣子,慌忙解釋著。
徐諾軻沉思了下,對黃衫說道:“火爆妹,他說的是實話。”
“廢話,真話假話本小姐還看不出來嗎。”黃衫走到王嶽麵前:“你們剛剛才被奪走?是誰幹的?具體什麼時候?在哪?”她仿佛對此充滿了興致,語速都有些急促。王嶽見黃衫已經散去了火團,已經沒有了要再燒自己的意思。如釋重負:“是一個一身灰袍的人。說來慚愧,我們四個人又是自不量力的想要依多為勝奪走他的晶核,結果又失敗了。”,他伸手指向自己來時的方向:“就在那邊,如果小姐想要找那個人的話我認為應該很容易找到的,不過......”
“不過什麼?”黃衫的胃口已經被明顯的吊了起來。
“不過如果小姐是打算去找這個人搶晶核的話,還是算了。聽我一聲勸,那個人的實力不一定在小姐你之下,甚至已經到了封號者的實力了。”王嶽的聲音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顯然是對於之前才發生的事心有餘悸。
黃衫開心的笑了:“那就謝謝你的勸告了,封號者的實力麼......”她隨著王嶽所指的方向大步走去,已是毫不在意這沙漠的酷熱,又回頭招呼徐諾軻和花田:“喂,拎包的,花花,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