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出戲(1 / 2)

我端起一杯酒,敬向樂阮:“樂阮姑娘,依依剛進五色樓不久,這還是第一次進琴樓呢。沒想到這琴樓的視野如此好,姑娘住得可還舒服?”

對於我意味不明的挑釁,樂阮毫不示弱:“舒服,舒服極了。之前隻見琴樓氣派,真住進來才發現,可不止是視野好呢。空間寬敞,陽光也好,梅雨季住在樓上,隻需感受雨落屋簷的詩情畫意,不用擔心衣物發黴牆壁返潮之類的俗事了。要說,倚月在這樓裏也住了六七年,怎麼不早些跟姐妹們換著住住?當真是貪心。”

接下來的這句話十分緊要,氣勢一定要拿捏好。我暗自醞釀了一番,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樂阮桌前,力氣使得大了些,濺起的酒水落了幾滴在樂阮的臉上。我厲聲道:“所以你就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毀了倚月的容貌嗎?”

眾人被我的話語震住,頓時鴉雀無聲,樂阮氣得說不出話,顫抖的手指指向我,嘴裏隻反複道:“你,你,你……”

我接著她的話說:“我什麼?我血口噴人還是信口雌黃?你敢說你不想把倚月趕下頭牌的位置,自己霸占這舞樓?”

樂阮急忙辯解道:“我想是想,但是我要憑……”

我不等樂阮說完,步步緊逼道:“就算你想!你也不能這麼做啊!毀了女伎的容貌,和奪人性命有什麼兩樣?即便你不顧念和倚月的姐妹情誼,可倚月是五色樓的頭牌,你這樣斷了倚月的生意,怎麼對得起辛苦培養你的芸娘?”

樂阮從驚怒中緩過來一些,終於說了句在點子上的話:“你有什麼證據?你這麼血口一張說是我,凶手就是我了?我看你才是幫凶!”

我說:“證據?證據還不是被你毀了?你用的青墨怕是已經被你扔了出去,不過沒關係,這青墨肯定是你那來路不明的丫頭曼曼帶來的,我已經將她關了起來,嚴刑拷打之下,我不信她不說真話!”

樂阮回頭四顧,沒有發現曼曼的身影,頓時慌了,尖聲叫道:“誰敢動曼曼!你們這是濫用私刑!沒有證據就想屈打成招!”

我也抬高了聲音說:“你毀倚月容貌,我是沒有證據。可你謀害歡歡的事情呢?”

樂阮沒有反應過來,隻喊叫道:“你含血噴人!”

婉倩驚愕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樂阮,歡歡才十六歲!你怎麼忍心……”說著掩麵,像是哭了起來。

我裝腔作勢地說:“你以為了銷毀了青墨就可以瞞住所有人嗎?你殺了歡歡,這是命案!命案怎麼會不露痕跡,哪怕滿城搜尋,官府的人一定會查出來的!”

我遞了個眼神給芸娘,芸娘高聲道:“樂阮!我錯看了你!來人,把樂阮捆起來,押去我的房間,我親自看管!”

樂阮連忙跪下,懇求道:“芸娘,是她誣陷我,是她誣陷我的!”

小趙和老王立即將樂阮捆了起來,還用一塊白色的布巾堵住了樂阮的嘴。樂阮很是不配合,驚慌失措地反抗扭打著,小趙憐香惜玉下不去手,還是老王製住了樂阮。被堵住嘴的樂阮依然想說些什麼,可被布巾堵成了破碎的嗚咽,一直倔強著沒有哭的樂阮終於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