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撩了怎麼辦?
當然是要撩回去!
我迎上陸其風的目光,說:“我說為什麼見到陸公子這般謫仙似的人兒會覺得似曾相識呢!原來我也是仙子啊,咱倆一定是在天宮中見過。”
話一出口,就發覺這波吹捧有些過頭了,我摸摸鼻子,掩飾自己的尷尬。
陸其風輕笑出聲,說:“那依依與我算得上是重逢的舊友了,今後要更親近些才是。”
撩技不如人,我隻好認輸,岔開了話題:“既然陸小姐滿意我的手藝,戶籍的事情也有了眉目,若陸公子同意,我想早些接觸陸家的脂粉鋪。”
陸其風說:“我也正有此意。若依依這些時日有空,可以去我家脂粉鋪裏看看。常掌櫃會向你詳細介紹店裏的情況。下半年陸家打算擴大在京城的生意,到時候想請依依在京城籌建一間脂粉鋪。”
京城?
陸家要去京城!
這正合我的心意。我本想著,先在安南城站穩腳跟,再找機會去京城。沒想到還未等我籌謀,去京城的機會就來到了眼前!
陸其風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在猶豫,於是問:“依依不想離開安南城嗎?”
我搖頭,說:“我也早就想去京城看看了,若是能在京城開家店,那是在好不過的。”
陸其風愉悅地說:“好,若是日程定下了,我來告訴你。”
“依依,走了!”這是倚月的聲音。
我和陸其風一起回到了船艙,倚月和季維初坐在相距三米遠的兩張坐席上,仿佛剛剛結束一場友好的外交談話,沒有眼淚,也沒有溫存。
倚月笑著又重複了一遍:“依依,我們該走了。”轉身向船尾走去。
我聽話地跟上倚月的腳步。
季維初語氣緩和地囑咐道:“天色已晚,路上小心些。”
陸其風聽到季維初的話,才吩咐下人去安排小船。
回五色樓的路上,倚月斂起笑意,全程沉默著不說話。
到了舞院,倚月讓我自己去休息,自己卻拿了酒,在院子裏獨酌。
我拿著杯子,走到她身邊坐下,給自己也斟上一杯,說:“我陪你喝幾杯。”
我試探著問道:“季公子……”
倚月說:“沒什麼。兩年前我們已經說清楚了。今天不過是交流了一下彼此目前的生活。他過得好,我也過得好,這就夠了。”
我說:“我看得出來,季公子對你有情,你也對季公子有意,你們為什麼要彼此折磨呢?”
倚月仰頭灌進一杯酒,又給自己滿上,說:“他是心懷天下的人,終究是要走上為官的路,我不想攔著他。我不願意作妾,也不願意他為了我放棄經世濟民的理想。”
世間的事都是這麼巧,倚月遇上了和她母親當年同樣的情況。我歎息道:“遴舞會的時候,為什麼不入吏籍呢?這樣你們就能……”
我話還未說完,倚月便搶著說:“能怎樣呢?即使改了戶籍,也改變不了我是舞伎的事實。”
她苦笑了一聲,接著說:“我也不是隻為他著想,我也是為了自己。若我嫁給了他,等他考上功名,發現我是他仕途上唯一的汙點的時候,再來後悔嗎?”
我問:“這些季公子此時也是明白的,但他願意為你放棄掉這些,說明在他心中你比仕途更重要。你不相信季公子能對你始終如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