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在原地。
剛剛還親昵地拉著我的手,叫我依依呢,轉眼就變成賤人了?
翻臉這麼快的?
難道,洞內之人不是景逸?
我正想著,洞窟內又走出一個身影,不由分說地拉住我的胳膊,將我拽向洞窟內。
“痛!你幹嘛呀?”借著洞內的燈光,我認出了景逸。
景逸鬆開手,我被慣性帶著跌坐到了地上。
我揉揉被他拽疼的手臂,疑惑地看向他。
景逸背對著我,負手站立著,起伏劇烈的肩膀和急促的呼吸預示著他此時可能在生氣。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我!才!應!該!生!氣!呢!
你倆約會吵了架,一個往我身上摔東西,罵我是賤人,另一個把我拽進石窟,拿我出氣。
我招誰惹誰了啊。
我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對景逸說:“你把她氣哭了,不去追,惱羞成怒地在這兒跟我發脾氣算什麼本事!”
景逸似乎比我更生氣,他轉身,半跪在地上,用他一雙含著怒氣的眸子逼近我,咬牙切齒道:“我去追她?你倒說說我為什麼要去追她?”
景逸本就生得劍眉星目,英氣十足。此時,他的額頭幾乎要抵在我的額頭上,橫眉怒目地瞪著我。
我不禁有些心虛,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是對曹小姐有意,約她來,來私會嗎?你惹得她哭著跑出去,當,當然要追了。”
“哈?”景逸似乎被我氣得發笑,用陰森森地語氣說,“我對她有意?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她有意的?”
難道不是嗎?
我被景逸的態度弄得很疑惑,甩了甩腦袋,問道:“你要是對她無意,為什麼約她過來?”
景逸沒有回答我,默默地起身,找了個平坦的地方坐下。
我發現我手裏還拿著剛剛曹小姐扔在我身上的東西,借著洞內唯一的光源景逸身邊的燈籠,我看清了手裏的東西是什麼。
是當初曹小姐托我送給景逸的荷包。
我將荷包打開,抽出裏麵的信箋。清秀的字跡書寫著款款的深情,字裏行間都是閨房裏的情思。
我抬頭,不解地望了望景逸,又看了看信箋。
突然發現,這竟是一封沒有署名的告白信!
我咽了咽口水,說:“所以……你不知道這是曹小姐送來的信?”
景逸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我忍不住吐槽道:“這個曹小姐是不是傻啊,她自己寫信,居然不署名?”
我雙手合十,真誠地向景逸道歉:“對不起,這次是我的失誤,我應該在傳信時告訴你,這是曹小姐的信。”
“算了。”景逸說,“這件事,也怪我。曹小姐是署了名的,她畫了幾支翠竹。”
我低頭看了看信箋,署名處果然用青綠色的顏色描畫了幾支疊在一起的翠竹。我問景逸:“曹小姐叫什麼?”
景逸撐起額頭,無奈地歎息:“你都幫她傳信了,你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她叫曹篁,她哥哥叫曹筠。”
怪不得她畫了翠竹。
景逸繼續道:“是我自己笨,以為那翠竹是指‘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