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親眼看到這個奴隸在翻看《聖古論文集》?”唐小朋的語氣裏充滿了質疑。

你妹,又搶我的台詞!我繼續腹誹,難道是我之前看文不仔細,跳過了不虐的情節,為什麼我對這個唐小朋沒有半點印象啊。明明記得上麵那些台詞都是雪念晴親口說的好不好啊。是我老年癡呆提前了,還是****妄想綜合症發作了呢?

好在我足夠聰明,稍加思索,就強行插入到劇情之中,侃侃而談道:“《聖古論文集》?我沒聽錯吧。這本書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看懂的,用混沌數學模型推演金融規律,諸如此類跨學科學術前沿思想太過專業晦澀,一般專攻一科的導師給學生留作業都不會考慮圈這本書進來自討沒趣呢。”

唐小朋用色迷迷,不,崇拜的眼神看著我,奉承道:“雪郡主殿下不愧是博聞強識,在下舔為學長,都不敢輕易去翻那種高深著作,殿下卻已經如此了解,一定是融會貫通了吧。”

靠,跑題了有木有?接下來不會是陷入學術辯論了吧?我這個二貨隻知皮毛,哪有料和這幫才子耗費有限的腦細胞?於是我話鋒一轉,很肯定地講回我飽含深意的台詞:“既然唐學長也知道那本書,怎麼可能被這幾個人三言兩語就蒙蔽了呢?”

“雪殿下英明啊。”唐小朋立刻會意,指著帶頭打人的一個紈絝說道,“虧你長這麼大腦袋,裝的都是水啊!能說點靠譜的理由麼?雖說你們一貫是作風不端,到處惹是生非欺淩平民奴隸,可是也要分場合好不好?”

那個大腦袋的紈絝雖然礙於唐學長的家世背景和狐假虎威的氣勢不敢明目張膽回嘴,不過仍是忍不住指了指掉落在一旁的厚重論文集,小聲辯解道:“那本的確是《聖古論文集》,書我沒看過,字還是認識的,不止是我,他們幾個也都親眼看到那個奴隸在書架旁翻看這本書。”

可惜其他幾個紈絝家世都很一般,在唐學長與雪郡主的雙重壓力之下,立刻矮了半截,紛紛改了說辭,推脫自己離的太遠根本什麼都沒看清。

於是唐小朋自以為了解了真相,開口下定論道:“雪殿下,依在下拙見,這個奴隸一定是奉了他家主人命令,為他家主人跑腿借閱書冊。而大腦袋這幫人多半是閑的沒事折騰一下這個奴隸找找樂子。這個奴隸我認識,是寰宇集團大少爺譚熾煜的陪讀奴仆,譚熾煜是咱們係特優生,聽說人緣不錯,他的奴仆下屬都很懂規矩。”

這句台詞雖然不是我說的,但我記得好像應該是我的忠誠護衛雪颺為數不多的幾句台詞吧。唐小朋,你是真神口口派來考驗我的麼?您老是怕我胸大無腦忘了劇情,專門協助我的NPC麼?隻要我反應稍慢,你就會代替我說台詞麼?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豈不是省心了,隻用乖乖看戲坐等劇情良好推進?

這是好事啊,可惜暫時還無法驗證我這樣的大膽推測,我的心裏總是感覺怪怪的,對搶了我劇情的唐小朋耿耿於懷沒有半分好感。

“身為學長,維護校園秩序是分內之事,我僅代表大家,向雪郡主殿下致歉,請您原諒他們的莽撞,不要將此事上告到風紀處,私下了結如何?”

唐小朋兩麵賣乖,自認為明白了事情前因後果,就開始出頭一麵討好我,一麵賣個臉麵給其他滋事的紈絝,這種小手段我就算沒有雪念晴真身的功力,也是能夠看穿一二的。但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刁蠻任性不講理,才是我這個角色應該做的事吧?如果我沒有在這個橋段成功加重男主的身心傷害,我的使命怎麼能夠繼續呢?

我一臉不滿道:“唐學長所言固然在理,可我畢竟已經被吵到,耽誤了看書學習(蓋書睡覺)的時間,破壞了好心情,這可不是普通賠償就能輕易擺平的。”

唐小朋似乎早料到我會這般不講理,立刻祭出殺手鐧:“郡主殿下說的對,校園風氣的確要整治一下了。而且,仔細算來,允許奴隸單獨進出圖書館取閱珍貴資料這種行為也有不當的地方,應該將譚熾煜一並請來,到風紀處好好反省徹查。”

按照劇情發展,當然沒有去風紀處的橋段,於是我以我卓越強悍的理解,堅韌不拔的態度,生生將劇情往正確的走向上拉回了一截:“唐學長,我想大家都不願意招惹風紀處那群老古板。不如這樣吧,本郡主暫時將這個奴隸帶回去仔細審問,若他真是安分的,你們幾人賠償他的主人家一點損傷物品費便是。”

唐小朋眼中流露出些許憂慮之色,不過沒有阻撓我的決定反而附和著我,將一眾紈絝清點了姓名,勸他們服帖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