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

隨著一聲高亢的吆喝,新人夫婦被推入洞房,村婦們端出一筐筐軟黃麵餅和幾碗爛濃雞湯。

來參加婚禮的村民都隨了禮,自然能混上一頓軟黃麵餅。

周元等二十三個要從軍的漢子,不僅有軟黃麵餅,還各有一份小火熬煮的雞湯。

軟黃麵餅由稷、也就是大黃米製成,軟軟糯糯口感還行,如果再加點糖提味就更好了。

爛濃雞湯熬煮了很久,飄著一層香甜的油脂,裏麵甚至還有兩塊不大的雞肉。

這兩種食物一個缺糖、一個少鹽,周元的意識提不起吃的興趣,但他的身體卻非常渴望。

“呼嚕、呼嚕···”

喝著雞湯、吃著軟餅的周元敢說,這是他吃過最無味,也最美味的一餐。

無味是食物的本質,美味是身體的反饋,長期缺少油水的身體恨不得將沾有湯汁的陶瓷碗添上一遍。

抬頭一看,還真有舔碗的漢子,沒有舔碗的周元,瞬間顯得闊氣了不少。

“石頭,別浪費,把碗舔幹淨啊。”

“大黃叔,我決定換個活法,第一步就從不舔碗開始。”

“能耐了你,你不要給我。”

周元混了個肚飽後,抬腳向家走去,三個村漢忙拿著軟餅邊吃、邊跟隨。

截然不同的精氣神兒,加上三個老實村漢的跟隨,使他瞬間成了村裏最體麵的崽。

“我說大黃叔,我又不會跑,你們成天跟著我幹啥。

都趕緊回家吧,讓新娘村裏人看見,還以為咱們橋西村的人多刻薄。”

“石頭,咱們都放心不下你,你這無牽無掛的,往那老林子裏一鑽,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

“過了啊,再說這話,我非跑了不可。”

“行、行,不說了,你是爺,我們都聽你的。”

肚裏有油水了,本該睡個好覺,但周元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一是因為兩個睡在草席上的漢子呼嚕震天,值班的大黃叔還死死盯著他。

二是因為對新世界的未知,使他嚴重缺乏安全感。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他的前期計劃沒有成功,他原本借口見見血,搶奪了村裏的殺雞權。

但宰了整整三隻活雞後,並沒有收獲經驗之類的東西。

這讓他通過獵殺家禽,獲取力量的計劃,成為了妄想。

“不死不滅的妖魔,有可能是遊戲定時刷新的怪物,會不會隻有它們才能提供經驗。

也有可能是雞太弱小了,才無法產生經驗,要不弄死個人試試?”

周元盯著三個村漢,對比了一下自己的體格,決定愛護鄉裏鄉親。

好歹這些人都有家有室的,還幫助前身活到十六歲,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呐,還是出了村找個爛人實驗吧。

“石頭你總盯著我們幹啥,可不敢犯渾啊。

老少爺們沒折在戰場上,反倒折在自己人手上,多讓人笑話。”

“不能夠,大黃叔要不你睡我床上,我幫你守會兒夜。”

“我可不敢,你這瓜娃子自從聽到募兵令後邪門的緊。

我還想替我家娃從軍呐,可不能讓你給害咯。”

“大黃,鄉裏鄉親的咋一點信任都沒有,懶得理你,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