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起床啊!”陸非夏一眼就瞄到了睡眼惺忪的陸教授,對他發出盛情邀請:“非非和小宸在做飯,我們帶寶寶去玩雪去。”
陸教授很明智地拒絕了他:“夏宸說不能答應你的任何要求。”
陸非夏沒想到昨天剛交到的朋友已經變換了陣營,很是傷心,轉而誘哄陸嘉明寶寶:“寶寶,我們去玩雪……”
“我不去。”寶寶爬起來,跑到了陸之栩身邊:“哥哥說了,玩雪會感冒。”
陸之栩得意地摸了摸寶寶的頭:“乖兒子。”
午飯是夏宸和夏知非一起做的。夏宸用自製的泡椒炒了一道羊肉,羊肉不切片,切丁,泡椒的酸,小米椒本身的辣,都進了羊肉裏,很是美味。還有一道紅燒魚,從許煦那裏學來的燉雞。還炒了一道冬葵。
夏知非則都是做的藥膳,山藥燒肉,冬瓜排骨燉的湯,一道魚餃蒸蛋,糯軟的魚餃,爽滑的蒸蛋,鮮美的味道讓人連舌頭都快吞下去。因為陸非夏吵著要吃蝦,他做了一道白灼大蝦,帶
著微微的酒味,也是好吃得不得了。他不管學什麼都比別人要快的,雖然不常做飯,但是偶爾下一次廚,卻是能技驚四座的。
陸非夏很得瑟地跟陸之栩顯擺:“陸老師,我說了吧,他們夏家都是好男人。”
陸之栩也很震撼,受李祝融影響,他對夏宸這種太子黨的印象就是飛揚跋扈又作威作福的紈絝子弟,結果麵前這兩個人,出身不比李祝融差,但是對人彬彬有禮不說,連廚藝都這樣精湛。夏宸就不說了,夏知非這樣的身份,對待自己的愛人,也是寵得沒邊了的。
這樣對比下來,許煦簡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下午,夏老爺子在教寶寶下棋,夏宸和夏知非兩叔侄在準備年夜飯。陸非夏被勒令不許離開夏知非視線,拉著陸之栩在飯廳裏聊天。
他鬼鬼祟祟地問陸之栩:“聽說小宸和李祝融說他才是被壓的,是不是真的啊?”
陸之栩對這人的不分場合簡直無語——陸之栩敢發誓,在他問出這句話之後,夏宸的背影絕對僵了一下。
偏偏陸少尉的求知欲還很強,陸之栩不想理他,他仍然拖著陸之栩問:“你說實話嘛,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陸之栩知道再不回答他,他可能會嚷得連夏老爺子都知道了,隻好貼著他耳朵告訴他。
“真的啊?!”陸少尉頓時眉飛色舞:“可是你……”
“技不如人而已。”陸教授很淡然地擺了擺手:“不說了,爭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呢?”
陸少尉被他豁達的態度震懾住了,很是崇拜地看著他。
陸非夏畢竟是身體不好,折騰了一會,不到半下午,就打起了瞌睡。陸之栩想搬張躺椅來給他躺著,被眼尖的夏知非阻止了。
他簡直是背後長了眼睛,陸非夏剛露出點渴睡的樣子,他就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別讓他睡。”夏少將在圍裙上擦了擦濕漉漉的手,試了試陸非夏的額頭,舒了一口氣:“他隻是沒精神了而已,現在睡了,晚上會睡不著的。麻煩你陪他說說話吧。”
陸少尉沒有發燒,臉頰上卻是紅紅的,皺緊了眉頭,用臉在夏知非的手上蹭了蹭,軟軟地說:“非非,我難受。”
別說夏知非,連陸之栩的心都軟了。
夏知非皺起眉頭,坐了下來,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是哪裏難受?”
“這裏難受……”陸非夏指了指心口,聲音裏帶著點委屈的意思:“非非,我喘不過氣來。”
他是真的難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大概是為了不讓夏知非著急,剛才還一直忍著。
“可能是飯廳裏不通風,我把窗戶打開吧。”夏宸也走了過來。
“不用。”夏知非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了:“他心髒有點問題,所以有時候會缺氧。和通風沒關係。”
“藥在哪裏,我去拿……”陸之栩對這個新認識的朋友很有好感。
“沒有藥。”夏知非淡淡地說:“過了年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手術。”
他似乎不願多說,把夏宸遞過來的毯子蓋在陸非夏身上,雙手捧著他的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都會過去的,阿夏。”
明明是那麼嚴肅堅硬的一個男人,做這樣的小兒女情態,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別扭。隻餘淡淡的心酸。
這個叫夏知非的男人,他用他的堅毅,將那個懸在他和陸非夏的頭上的陰影隔絕開來。讓陸非夏活在他的遮蔽和縱容之中,無憂無慮,無法無天。
看過這樣的愛情,自己經曆過的那些波折,又算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章完結,這一章也許今晚發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