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平複了一下呼吸,剛要敲門進去,就被書童拉住了,少年嚇了一跳,心裏剛剛想好的措辭被嚇得一幹二淨,抬起腿來就要再給書童一腳,書童卻早有準備,遠遠地跳到了旁邊,嬉皮笑臉的向少年做了個鬼臉,然後指了指少年手裏的佩劍。
少年抬手一看,差點沒吐血,佩劍上還插著烤肉呢,要是讓老頭子看見了。。。少年一陣惡寒,趕緊把佩劍帶鹿肉扔給了書童。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少年深深的吸了口氣,頓時英雄氣概油然而生,高高的抬起手,狠狠的揮出,卻輕輕的在門上敲了兩下,屋裏沒反應
少年低著頭輕輕的推門而入,又忍不住拿眼睛向屋裏快速收索目標,想快速的抓住老頭子的表情,好判定今天屁股挨多少板子。
入目的是一間比臥室略大一點的房間,牆上掛著幾幅寫意山水畫,一個比自己屋裏還略小一點的書架,上麵整齊的陳列著幾本《論語》、《道德經》、《金剛經》等常見的書籍,用腳丫子也能想得出來,珍貴的書籍誰會明目張膽的擺在書房裏。
一張書案,上麵整齊的擺放著文房四寶,兩邊對稱的擺放著四張椅子。
書案後麵坐著一位國字臉的中年男子,一身儒雅的家居服飾,不怒自威的表情,就算是一動不動的額坐著都散發著一種當權者獨有的威嚴。
此人正是齊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陣法一絕的趙丞相趙忠正。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待人寬厚,為人正氣,對皇上更是忠心耿耿。
在這個修仙練劍的時代,卻很少有人見過這位儒雅的丞相用過劍,更不知道他練得什麼功法,練到了何種地步,或許很高,或許根本就很稀疏平常。不過這又有什麼呢,誰會傻到覺得自己比他厲害,或者境界比他高就去得罪一個丞相呢。
趙丞相閉著眼睛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少年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推門而進的一瞬間,滿身的烤肉味讓丞相的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回複如常了。
對於自己的這個兒子,相爺越來越覺得自己有種黔驢技窮的感覺,在外麵自己是受人敬仰的丞相,儒、道、佛不能說樣樣精通,卻也都有涉獵。境界達到築基初期,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再過幾年將一切交給兒子,自己就要去齊國背後的修仙勢力泰山派,專心修煉去了,以築基境界兼陣法師的身份,相信就算去了泰山派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如今滿朝文武,就隻有三人達到了築基期,除了丞相自己,還有就是皇帝和大將軍。三人都是要進入泰山派修行的,到了那可就沒有了君臣之分,是以同輩相稱的。
雖然在泰山派內部也都有自己家族的勢力,可到了那時靠的還是自己的實力,沒有實力,連自己的家族勢力也不會重用自己,修仙資源分到的也會很少。
丞相身為太子太傅,連太子和公主都是自己教的,卻教不好自己的兒子,不是自己真的黔驢技窮,是自己的兒子對劍法根本不感興趣,對得道修仙也是不置可否的樣子,
兒子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陣法,這點倒是非常像自己,在陣法方麵的資質比當年的自己還要好,可是陣法這東西套用一句俗話就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全靠一個“悟”字。
自己雖然是響當當的陣法師,可空有一肚子的才學,卻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隻能等,等著兒子自己去飽覽群書,由簡入繁的學習各種陣法,慢慢領悟,一點點的去實踐積累。
隻有等兒子到了一定的瓶頸有所感悟的時候來問自己,自己才能根據兒子的實際情況稍加點撥,講的既不能太深奧,還得對他有幫助。太深奧了相當於對牛彈琴,甚至越講越糊塗,太淺顯了對他沒有幫助,反而顯得自己老生空談。
哎,當一個合格的父親難,當一個天才或者蠢材的父親更難!
丞相現在真想自己變成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至少眼一瞪、偌大的巴掌一舉就能鎮得住自己的兒子。
今天下了早朝,皇帝把他和大將軍叫到了禦書房,商議過幾年讓位給太子的事情,雖然礙於皇家在泰山派的勢力和皇帝自己境界的原因,滿朝文武都忠心耿耿,但修真門派明文規定不得幹涉凡人事物,泰山派內部各勢力家族明爭暗鬥也是常事,但為了保證實力是不準許同門生死相拚的。
等皇帝走了,太子能不能鎮得住這幫老家夥還很難說,萬一有哪個家族的先天高手腦子抽筋造反的話,後悔的機會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