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巍峨的大雪山中,有一條羊腸小道,崎嶇蜿蜒地穿行在大山之間,兩邊盡是陡峭的山崖。小道的兩壁都被層層冰川覆蓋,猶如一道冰川裂痕。而兩邊山崖頂端都有著厚厚的積雪,好像要從上邊把整個山道覆蓋住似的,若隻從上麵看下去,根本看不出這裏還有一條小小的山道。而現在,這條隱秘的小道上卻有兩個矯捷的身影在山路上快速的橫移騰挪。
“我們就是在這裏發現那個僥幸逃過一死,卻神智瘋狂的人的。穿過這條小道,前麵的那條山坳就是那個事發的村子的所在地了。從這裏開始,我們必須要小心行事了。”悲劍認真的告誡易天星。
“恩。”易天星點頭表示知道。
兩人又是小心地前行了數裏。終於,在一個突兀的轉角後,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個四麵環山的山穀,四麵都是陡峭之極的懸崖山壁。由於陡峭,山崖上並沒有什麼積雪,所以在這個山穀內並不用擔心雪崩這樣的天災。而因為四麵環山,暴雪狂風都被阻擋在了外麵,這裏的氣候反而要比外麵宜人的多。
一個精致卻小巧的村落同時展現在兩人的眼前。
“這裏環境這麼好,怎麼隻有這麼小的一個村落?”易天星奇怪的問悲劍。
“你別看這裏的環境似乎很好,可是同時這四麵的山也大大的限製了村民於外界的聯係。你也看到了,這裏能夠出去的隻有那條快被冰封的小道。平時也隻有我們天山派的這些習武之人能夠勉強穿行於這條冰隙中為這裏的村民送來一些給養,普通村民怎麼可能穿過這整條冰縫呢?”
“恩。”易天星想到那條崎嶇的小道,他都幾次差點磕到腳,確實不好走。
“再說,”悲劍繼續說道,“這個山穀沒什麼動物,隻有一些雪山植被生長,根本不可能養活太多人。要不是我們派裏送物資的那個弟子遇到了那個逃出來的人,即使這裏的人都死光了,恐怕我們也不會那麼驚訝吧。”
“真想知道那個家夥到底是誰…”易天星低聲自語。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一同向那個村子小心地走去。
氣氛,漸漸凝重了起來。,一種被監視的感覺不知何時從他們的心底升起…
當天夜裏,兩人已經走到村口,已經可以看到村裏的大體情況了。
“這是…”悲劍一聲驚呼,立即提速向村內奔去。
易天星也看到了裏麵的情況,趕緊跟著悲劍進去。
隻見村內街道上,零散地躺倒著數十具屍體。有些屍體甚至被開膛破肚,內髒腸子撒了一地。
其中有十二具屍體便穿著和悲劍差不多款式的衣服,想來就是天山派的弟子們了。
“師叔…”悲劍一聲輕呼,悲憤的氣息驟然而起。
易天星跟在悲劍的後麵,同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那是一個死人,卻是個站著的死人。
隻見一個威武的老人正橫劍胸前,站在一個半倒的草屋前。雖然已經死去多時,可還能從他殘留的表情上看出他死時的痛苦,以及那堅毅而毫不退讓的決心。似乎他正在守護著什麼……
他的劍已經彎曲折斷。而那斷劍之後,卻是老人那被外部強力直接打開的胸膛。他的腳下落滿了自己的已經被冰凍住的內髒。
顯然,悲劍的師叔有著不得退讓的理由,隻能憑劍客不擅長的防禦想抵擋住敵人的攻擊,可是那敵人的強悍出乎他的預料,竟然直接毀去他防禦用佩劍,並一鼓作氣將他殘忍殺害。
悲劍此時似乎已經完全沉浸在悲痛中,看著他慘死的師叔沉默不語。
而易天星此時卻對那老者死前不得退讓的理由,讓他死了也要站著的信念產生了興趣。
他一邊警戒四周,一邊緩緩地靠近那個最有嫌疑的半塌草屋。他無法不小心,因為他過人的靈覺就告訴他一種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從他們剛進村子就籠罩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