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驚恐剛喊叫出聲,脖子就被辛寧給掐住了。
她的指甲很長很長,渾身散發著黑色的霧氣,那曾經讓我覺得漂亮的臉布滿了黑色的藤蔓紋路。她的眼眶深陷,眼珠猩紅猩紅的,嘴角微揚,殘忍的笑容讓我想到了厲鬼這個詞。
“辛寧!”
我想要掙紮著掙脫開她的手,可是還沒碰到她,就覺得一股腐敗的氣息竄入鼻腔。
“不要!辛寧不要!”
辛寧低著頭,她陰冷的氣息對著我,一股腥臭讓我胃裏一陣翻滾。
如果不是被她掐著,我很有可能嘔吐出來,可是現在我不敢。
我怕我吐了,辛寧會在下一刻拗斷我的脖子。
什麼如果能死了就好了,死了就能重新投胎了這樣的想法,在真正的死亡麵前顯得那麼可笑。
我居然是怕死的!
那份恐懼是來自與靈魂深處的恐懼。
曾經,我以為死是一種解脫。可是現在真的麵臨生死了,我卻嚇得想要活著。
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從來不是一個表裏不一的人,我也真的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意義和存在的必要,那麼現在我又為什麼怕死了呢?
辛寧好像看到了我眼底的恐懼,喋喋的笑著,那小聲刺激的我耳鼓發疼,心口也一抽一抽的。
“穆涵,你不是一直和我說你不想活著了嗎?我作為好朋友,打算成全你,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你在害怕,在恐懼,在求一絲一毫的生機!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活的直接,簡單,單純,現在看來,你也是一個虛偽的人!虛偽的讓我覺得惡心!”
“不~!不是這樣的!”
辛寧的手越收越緊,我能感覺到胸腔裏的氧氣已經很難支撐我了。
可是我要怎麼解釋辛寧對我所說的指控呢?
我掙紮著,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沉睡中的安墨身上。
突然,我懂了。
以前的我求不得,得不到,孤零零的一個人活在世界上,沒人可憐,沒人心疼,可是自從遇到了安墨,我有了一絲溫暖,一絲牽掛。如今我的命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
我和他同生共死,我還得做他的載體,我還得讓他給自己報仇。
我不能死!不能!
突然間意識到這一點,我看著辛寧笑了。
“現在的我不一樣了。辛寧,我有了自己在乎的人,我有了這世界上最後的一絲溫暖,我還不想死!”
“不想死?你覺得你能做主嗎?穆涵,我好不容易等到安墨關閉了五感自我療傷的機會闖了進來,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怎麼可能放過?你不想死,我也想活著!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可是我就那麼死了!”
辛寧的臉變得好可怕,她的嘴巴長大,嘴裏血淋淋的。曾經那潔白的牙齒被猩紅的血液覆蓋著,散發著陣陣的惡臭,熏得我差點吐出來。
我掙紮著,卻感覺脖子上的束縛越來越緊。
“去死吧!由我送你一程,也不枉我們朋友一場!”
辛寧突然揚起了胳膊,長長的指甲朝著我的天靈蓋而來。
“不!我不能死!”
我的手好像摸到了什麼東西,下意識的朝著辛寧砸了過去。
“啊!”
辛寧被砸了之後,突然慘叫一聲,整個人飛了出去。
沒有了她的控製,我大口的喘息著,感覺脖子火辣辣的疼著。
再甩眼看去,辛寧的肩膀上正燃起了一道濃煙,好像被什麼燒焦了一般。
“你居然敢傷了我!”
辛寧可能沒想到我會對她動手。不!或許她是沒想到我能對她動的了手。
一時間,她的長發快速的滋長著,整個房間的溫度再次下降,而我的周圍刮起了一股颶風,正朝著我襲來。
我根本就沒看清我剛才扔出去的東西是什麼,隻覺得滑滑的,冰涼冰涼的,好像是什麼玉器。
玉器?
恍然間我好像想到了什麼,抬起自己的胳膊,我手腕上的血鐲果然不見了。
那可是安墨給我的東西!
我還記得當初安墨在那裏麵躲藏來著。
怎麼辦?血鐲去哪裏了?
我一著急就想要去找,可是對麵的颶風根本就不會憐憫我,在辛寧的操控下,將我整個人給圍住了。
“啊!”
我驚叫一聲,感覺那颶風就好像是無形的手一般,拉扯著我的手腳,而我的身體在颶風的作用下慢慢的升了起來。
“放開我!辛寧!你放開我!”
“癡人說夢!你這幅身體我覬覦很久了。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一身邪骨。”
辛寧的話讓我愣了一下。
“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為了我這幅身體?就是因為我一身邪骨你才和我做朋友的?”
“廢話!要不是你一身邪骨,我辛寧怎麼會和你這樣的倒黴蛋做朋友?小時候我聽我爺爺和我爸爸說過你,你可是不可多得的載體。穆涵,你該感謝你的這具身體,要不然你連我這個朋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