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振虎已走了四天了,每天,翠翠都會帶來一封他的來信,信中無非講述的是路上的趣事及他們的行程,每次我都會讀得津津有味,回味無窮,這次說看到一個賣藝的小姑娘,彈得一手好琴,聽得他如癡如醉,還說我生有一雙彈琴的手,卻從未見我彈過。是啊,那個好玩兒樂好吃喝的小丫頭早已不覆存在了,有多久我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出過大門?有多久像以前那樣開懷大笑,又有多久我沒有再彈過琴了?久得我自己都快想不起來了。
看到那已落了塵的木琴,我輕輕撣掉上麵的浮土,指尖滑過琴弦,發出清脆的聲音,雙手撫上,一曲《釵頭鳳》便如行雲流水般飄出,在空氣中擴散擴散再擴散,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傳出,將整首曲子完美的音符完全破壞——琴弦斷了。我呆呆地愣在那裏,心中莫明的心慌起來,難道,難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嗎?
“說!!你怎麼會彈這首曲子的!!”還未等我反應過來,脖子已被一個黑衣人一手卡在了牆上。
他的臉用一塊黑布蒙著,隻露出兩隻眼睛,又因為是晚上,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樣,隻看到那一雙眼睛明亮中透著威脅的信號。
“我……是和一個雲遊的道士學的……你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我緊緊盯著他的眼睛,困難地回答著,心裏卻盤算著為何他能進來,按尚府的守備力量來說,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夜闖進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黑衣人並不回答我的問題。
“尚…………雨…………”我因他的手卡在脖子上,而喘不上氣來,回答他的問題隻能勉強從嘴中擠出。
他聽到我的名字,手一下子鬆了很多,眼睛也突然亮了一下,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分明感覺到他有那麼一瞬間的震驚。他站在那裏呆呆地看了我幾秒鍾,猛然抽回手,轉身便從窗戶越了出去,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我揉著被他掐得生疼的脖子,心中確盤算他為何聽到我的名字後便馬上離開,除了貝易我從未與其他他說過這個名字,可是想想覺得也不對,貝易從未聽過我彈這首《釵頭鳳》,難道是段天賜?也不太可能,他現在應該是在茉城研究重型十字弓的製做才對,怎麼會有時間來這裏,而且又這樣遠。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說不通,到底會是誰?所有的因素都不確定,但有一點我卻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不會殺我,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公子~~公子~”天剛剛亮,就聽到小翠在外麵叫我,現在她平日需是以照顧我居多,但因我本就不出門又不管府裏的事,宅院又大,許多雜事都要她去做主,所以真正陪我的時間變得少之又少,而我又不願意別人來伺候,在下人眼裏,我似乎成了孤家寡人,可事實上,我是十分享受這種生活的。
“什麼事?進來。”我躺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無精打采地問道,昨晚的事讓我想了一夜,卻如何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害得自己幾乎沒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