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宮飛燕(1 / 2)

漢宮飛燕

因為,皇上是男人,男人愛得是女人的色藝冠絕與風情萬種。所幸得是我兩者兼具。當我麵對皇上時我要做得就是想方設法得到他的寵愛,至於我是否真心愛他其實並不重要,做為他的後宮裏無數女人中的一個,隻有竭盡全力討得他的歡心才不致被太快冷落。我清楚地知道,我進入宮廷以後麵對得絕不隻是皇上一個人,而是就此打響了一場和無數個屬於他的女人們的耗時耗力的爭寵的戰爭,我要讓自己初戰告捷並立於不敗之的首要條件,就是我必須在初入宮時是一個“處女”。

所幸得是,在入宮以後的第四個夜晚我的“處女”之血終於落紅。激情過後,皇上捧起那塊沾染了我經血的白綾神情甚為激動,在他心裏,像我這樣懂得適時拒絕的女人才是他最想要的女人,其餘那些主動投懷送抱的妃子宮娥則都是賤骨頭。

做為紀念,他命我把那塊染有我“處女落紅”的白綾收藏了起來。那場“處女”的表演徹底成就了我,在皇上眼裏,我就是一個白玉無暇,單純而完美的女人。

當時的後宮風靡養寵物之風,因為送進宮來等待皇上臨幸的女人成千上萬,所有人都在特定的地方翹首等待皇上的召見與臨幸,能得到皇上的一次臨幸就是最大的驕傲與幸福,如果能暗結珠胎則就意味著身份的就此鞏固與提升,但也有人老死宮中終生沒有等到這樣的機會,身處深宮的寂寞妃娥們便開始養寵物打發時光。而曾經最得皇上寵愛的班婕妤和許皇後都是有板有眼不會變通的正統女人,她們出身高貴,都有著良好的教養與學識,特別是班婕妤一心隻想做皇上背後的賢慧妃子,她平時總是捧著一本書在讀,她甚至在後宮辦了一個育習班,這樣的女人當然風情不足木訥有餘,更重要得沒有人了解皇上的內心。

其實皇上的內心是痛苦的。他本有著親政的能力,卻無法動搖朝中已經形成的王氏外戚勢力,皇太後王政君的兄長王鳳先以大馬司大將軍領尚書事的名義輔政,實則是把持朝綱,王鳳死後,又由他的弟弟王育接任,另外朝中還有五候與王氏兄弟狼狽為奸,這是一股根本無法撼動的力量,他們在朝中一手遮天,專斷強權。成帝無奈而落寞,痛苦之餘他把旺盛的精力轉向了後宮,轉向了女人。當時負責選美的大臣每隔兩三年就會投皇上所好舉行一次大肆的民間選美活動,略有姿色的女人一批又一批源源不斷地被送入後宮,但萬千鶯燕中卻沒有人能真正抓住皇上的心,而班婕妤的不解風情更是無法舒緩皇上內心的寂寞與壓抑,所以導致皇上把目光轉向宮外,他經常借微服巡訪之名去陽阿公主家裏觀賞歌舞,實則為發泄內心苦悶。然後他看到了我。

我的到來為後宮開創了一個新的時代。雖然我沒有高貴的出身,也沒有受過良好的教育,但母親給予我的高貴的血脈與上天對我的特殊眷顧讓我集才藝,美色,風情於一身,更重要得是我懂得如何討皇上的歡心,我清楚地知道隻有抓住皇上才能握住命運。女人對皇上而言,猶如郊外隨手可摘的野花一樣漫山遍野地對他竟相開放,但在皇上眼裏,他的後宮已經沒有風景更沒有驚喜,因為所有的女人對他而言都隻是會投懷送抱的庸脂俗粉,卑賤,蒼白,千篇一律,已經無法帶給他視覺與觸覺上的新鮮與感動。

女人對他而言並不稀缺,所以他需要得已經不是女人而是尤物。

女人好做尤物難當,所以真正的尤物少之又少。尤物,色而媚的女人,它不隻是一種美豔的形態更是一種迷離的姿態,有時候它是一道消魂蝕骨的眼波,有時候它是一個優美風情的舞姿,但更多的時候它就是一種會討男人歡心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