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心裏有數,從我住院到出院,我沒見到誰,也許與此事有關,彤彤,哥把話說到這,你我心裏都有八九成的猜測,以後慢慢自己就會暴露出來!其實這類事還是不追查的好,怨恨可解不可結,唉!這次可把哥打的不輕啊……”
金山和馬華從石園大隊出來五十餘天。馬華不知道她那位在精神生活中,枯燥而可憐的婆婆,能不能衝出自我封鎖線,與冉東旭之間那一步艱難距離,是否跨越過去了!
元宵節剛過,金山與馬華在二姨家期間,馬華不知道催促金山多少次回石園。沒逛夠大城市的金山,終於同意了馬華的建議,立刻返回了石園大隊。
依照馬華的提法,過完初五就要回石園。也是鳳彩二姨的一再挽留,金山又是第一次進城,盛情難卻。馬華雖然心裏惦記著婆婆的大事,但也隻好順從。
馬華是在這座城市長大的,七歲那年被二姨父何秀山接到省城。馬華的二姨身擔要職,馬華的生活起居,輔導作業,都是這位男人負責。何秀山與馬華父親是戰友,在戰場中結下的生死情緣,又延續到下一代……
馬華二十一歲才離開這座城市。他從心裏有一種回故鄉的感覺。但她另一處的牽掛,卻又沒機會給鳳彩二姨說清楚。
五十天裏,馬華策略地和金山滲透一點,婆婆再婚的話口,她發現金山臉色變化,先是漲紅,之後鐵青,再往下馬華有自知之明,下話隻好咽到肚子裏。
每當馬華一提起冉東旭時,金山就大放厥詞,揚言:“誰要毀掉我媽的一世清白與貞潔,我會用我的生命做代價,去維護媽媽的利益……
馬華在婆婆與丈夫之間,三年多沒少費唇舌,效果甚微。但是,他從來沒放棄說服倔強的丈夫金山,在媽媽與爸爸的婚姻關係上,金山始終認為他們沒有離婚!心裏明鏡似的知道,自己的爸爸屬實是拋棄了他們,但是,拘於麵子上還是不墾承認鐵的事實……
與正月十六那天,兩人走下公交車,在小鎮到石園的十裏旱路途中,馬華認為這是一次勸說金山的好機會,馬華先是看著金山一笑,然後才輕聲慢語地說:“金山,我再勸你一次,放棄你那套謬論,給媽媽一片自由空間,她才四十將出頭,人生路還有一多半,已經嚐受二十年被拋棄之苦,你做兒子的不該阻攔她再婚!應該知道,你的行為是不道德的!”
還沒等馬華敘叨完,金山暴跳如雷般吼起來說:“馬華,我曆來尊重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媽和誰再婚?和我爸是合法夫妻,還再什麼婚!整天閑的你競想歪主意!小心再往下說,我撕亂你那張烏鴉嘴!”
“唉!我說金山同誌,裝啥糊塗!我說過多次了,她們早就離婚了,隻是為了你和之夏精神上不受戳折,隱瞞實情罷了!幹嗎非要擰著說呢!”
“馬華!不要臉是不是?誰告訴你的!沒事兒竟瞎掰!再望風捕影的胡咧咧,我可不客氣了!今天就明告訴你,再胡咧咧我打你可白打!你信不信?”
“金山,你也先別急,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我!一,爸爸在家過幾個年,和媽在一起住過幾夜?二,咱倆結婚的二拜高堂給誰敬的禮?三,你就算了,嶽父是農民,你結婚他不回來,也許是級別不相襯?四,之夏和思源結婚,親家公可是一縣之長,級別是不是沒什麼差的,為什麼也不參加?最後的問號我來告訴你,他妻子不讓他回到媽媽身邊!這些事實都能說明實質性問題!”
金山象一頭雄獅似的吼道:“住…嘴……,我不許你……往下再說了!”
“別喊了,我聽得見,跟前兒又沒別人,你紮呼啥!拿出點現代男人氣魄來!別把小肚雞腸那點能耐,用到自己媽媽和媳婦兒身上,另自己一臭萬年!”
金山與馬華的十裏旱路,一路走來吵了一路,時間在這種環境中,像被壓縮那樣快,就一個問題都沒弄清楚,不覺中已經推開媽媽的院門。這一段沒結果的爭論,暫又告一段落。
要說金山其人,除了倔強,真找不出別的缺點,當他走進屋裏,發現媽媽躺在炕上時,眼淚刷刷地流淌下來,金山一麵擦淚,急忙在地當央跪地叩頭問安。
金山在給媽媽道歉說:“媽媽,孩兒不孝,把您一個人扔在家裏,真是不應該在寒冬臘月放下就走,一出去就兩個來月,讓媽媽受苦了,孩兒再也不把媽媽一人留在家裏,我倆自己出去玩,孩兒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