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十八兄,你到底找到了路沒有?”
莽林絕巔,樹木蔥鬱,泉水清澈,照理來說應是怡人心脾,然而此處的兩個少年卻破壞了這一美景。左端少年黑發飄逸,雖然身上襤褸,依稀卻可見麵目清朗,然而眉宇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憊賴感,右邊少年身材略高,一身衣著也是破破爛爛,但卻遮掩不住一股撲麵的剛毅之氣。略高的少年在前方樹端極目遠眺,並不理出聲的那位。黑發少年無奈,又叫起來:“喂,我的十八兄,十八大爺,您老盯著前麵看半天了,有路沒有?有沒有有沒有有沒有!·······”
這兩位便是楚風應風各自的得意弟子,黑發少年便是平少瀾,而略高的那位卻是喚作小十八。小十八又看了半天,終於回頭道:“我觀察了前方那片樹林,還有自左邊而來流泉,現在終於確定,繼續往前走的話,不出百米又可以回到昨夜出發的地方。”平少瀾愣了一下,喃喃道:“莫非······我們,又迷路了?”
如果楚風應風知道這二人是因為辨不清東南西北而至今未歸的話,恐怕都會氣得吐血。小十八無奈的撓撓頭,說:“目前的情況,好像的確如此,嗬嗬嗬······”笑得仿佛做了什麼得意的事一般。平少瀾大怒:“笑個頭啊笑,昨晚小爺我就說不認識路幹脆別走,你說你有感覺,有人品,這就是你大爺的人品啊?!”小十八“哦”了一聲,突然道:“咦,前麵好像有東西!”
“少轉移話題!昨天才從那兒走的,會有什麼東西!!”平少瀾近乎癲狂了。
小十八一臉堅定的說:“真有,好像是一個小女孩,不對,奇怪······”
平少瀾道:“十八,咱兩也混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以為本天才的智慧會受到你的侮辱嗎?”
小十八一臉玩味:“哦,你憑什麼不信我呢?”
平少瀾道:“首先,你說咱在哪兒,莽林凶地,這兒是有爪蛇的,爪蛇是會吃人滴,會有小孩跑到這兒嗎?再者,昨兒那一架打得多激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陣仗,我們兩個,對上了近百爪蛇,,想起來就覺得黴,你說一個突擊中隊編製的爪蛇軍居然跑到這來了,它們上峰不知道是不是腦袋進水想吃人想瘋了,那麼多死屍的場地,會有人在嗎?”
小十八點頭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不如我們就賭個東道,如何?”
平少瀾毫不退讓,大聲道:“好,你說,賭什麼?”
小十八嘿嘿一笑:“那就誰輸了誰幫對方洗一個月襪子!”
平少瀾諾然應道:“好!我就喜歡你夠狠夠絕。賭了!”
“賭了?”
“賭了!”
“有沒有?”
“我當然賭有!”
“好,你賭·····有?!”小十八怒道,“喂,你這賊胚忒無恥了吧!”
“無恥?這叫智慧。”平少瀾得意道,“世界上總有許多不可能,但總是這些不可能往往都會變成可能,比如說在莽林裏出現一個小女孩啊,您十八大爺給俺平小弟洗上一個月襪子啊什麼的,世界總是太奇妙。”
小十八道:“猥瑣成這樣也是無敵了。不和你扯淡了,走,去看看。”
平少瀾道:“當然要看看,這麼有意思的事怎麼能不看?”
二人幾個起落,來到前方數林中,隻見一個麵目可愛的小童,戴著一個虎頭飾具,平躺在一座山丘下,呼吸微弱,雙手滿是血汙。小十八皺皺眉頭,就要施救,平少瀾卻開口道:“慢著。”“怎麼?不救?”小十八卻以略帶怒意了。
“救她簡單,但是你可想到,救了之後呢?”平少瀾道,“一個小孩,戴著這奇怪的東西,身上又有血跡,還在莽林之中,這,用用您那堪與爪蛇媲美的聰明腦袋想想,會那麼簡單嗎?”
小十八道:“那又如何?麻煩就不救了?”平少瀾笑道:“救,怎麼不救?我再問問你,您打算救了之後就扔這不管了,還是隨身帶著?或者說,你個吃貨,能把三天的幹糧給小爺我吐出來?!!”“這······”小十八頗有些尷尬,“不就吃了你一點幹糧嗎,打完架肚子總歸是餓的。”“蠢豬!就知道吃。”平少瀾白了他一眼,無奈道,“莽林之中植物多是帶毒素的,所以啊,你丫給我去打幾隻野兔啊什麼的,救人這事,我看你不在行。”“嗯。”小十八點頭道,“真沒看出來,你心地倒還算是善良。”說罷,起身拍拍塵土,說,“那我去去就回。”轉身向林子深處走去了。
如果小十八看到他轉身之後平少瀾那猥瑣的笑後,一定會把心地善良這詞嚼上十七八遍再吐到平少瀾臉上不可,且這貨還自得的稱讚自己:“小爺我可真是好人啊。”轉身向那女孩,自語道,“貨真價實的女人啊,我這隨便摟一眼就看出來了,嘛,胸是小了點,但是像十八這種傻大個怎麼懂平胸也有平胸的可愛呢,嗯,想當初為了偷看女弟子洗澡,應風那老家夥差點沒扒了小爺的皮,現在我可是為了救人啊,絕對是正氣凜然啊······”一邊自語,一邊就把罪惡的爪子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