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孟絲楠狀似不經意問道:“若是被燙傷了,可有能夠祛疤效果很好的藥膏?”
彩月想了想,“有,但是非常昂貴,一小盒紅玉膏就價值千兩黃金,普通人家根本買不起。”
國公府雖然有錢,但孟絲楠隻是一個庶女,十幾年前生她時難產而亡的鄧姨娘也隻是一個家境貧寒的秀才之女,並沒有給她留下嫁妝。
所以以孟絲楠的微薄月例銀子,存上十年也買不起一小瓶紅玉膏。
孟絲楠聽到這句話,心下稍安,貴不是問題,等獨孤曜與皇帝相認後,她找他要一小盒紅玉膏,他一定會給她。
了解清楚後,孟絲楠當即命婢女彩月端來一盞用剛燒開的熱水泡的茶。
然後等彩月出去後,她黛眉緊蹙,目光在她的纖細右手和熱茶上來回看,似是還在糾結什麼。
接著她仿佛下了某種決心,暗暗咬牙,將冒著熱氣的熱茶澆在了自己白皙嬌嫩的右手手背上。
熱茶淋上去的一瞬間,鑽心的疼痛從右手上襲來,原本白皙的右手灼紅一片,還起了水泡。
她疼得麵容扭曲,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
此時彩月端來一盆溫水想給孟絲楠洗臉,看到她被燙傷的右手頓時大驚失色,“小姐,您的手……”
“彩月,去外麵叫大夫進來給我診治,快去……”孟絲楠忍著劇痛吩咐道。
彩月愣了一下,立即著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同一時間,絲音安插在孟絲楠院中的婢女過來稟報這件事。
絲音聞言,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好久都沒有見過這麼蠢的人了。
“小姐,二小姐為何要故意燙傷自己?”翠芝頗為不解。
絲音勾唇嗤笑:“自然是為了不用抄寫家規。”
“隻是為了不抄寫家規?”翠芝震驚了,“可是手上留疤等於白壁染瑕,二小姐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又如何能嫁個好人家?”
世家公子有誰會願意娶一個手上有疤的女子?
哪怕是納妾,也是不會考慮她的。
絲音抬手欣賞了一下自己昨日染上蔻丹的指甲:“可能是她的腦子缺根弦吧!”
“派人繼續盯著她,我倒要看看,接下來她還會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來。”
翠芝對這個往日怯懦的二小姐有了新的認識,還真像自家小姐說的那樣腦子缺根弦。
正常人有誰會故意燙傷自己,就為了逃避抄寫家規。
若不想抄寫家規,法子多得是,何必自殘呢?
孟嵇得知孟絲楠的右手被燙傷,叫來大夫詢問情況。
大夫斟酌了一下,緩緩說道:“這段時間,二小姐的右手必須好好調養,再每日按時敷藥,不會影響日後行動。”
“那可會留疤?”孟嵇問出了關鍵問題。
女子的身上若有疤可不是好事啊!尤其還是在右手那麼顯眼的地方。
大夫如實說道:“會。”
孟嵇心下一沉,冷聲問道:“那可有祛疤的藥?”
大夫:“價值千金的紅玉膏倒是能祛疤,但也僅僅隻能讓疤變淺一點,無法徹底祛除疤痕。”
孟嵇聞言,徹底歇了給她買紅玉膏的心。疤痕深或者淺,結果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那何必浪費那些銀兩?
有千兩黃金,還不如給絲音買幾套珠寶頭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