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你別太難過,要注意身體,等明天我們到出事的地方看一看你父親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吳寶寶說。
一夜我悲痛欲絕,徹夜未眠。而司馬健他們幾個人就守在我的身邊,不斷地安慰我,讓我十分地感動。
天剛剛亮,我就央求這朱波帶著我們去父親出事的地方。
經過一夜的雨水的清洗,整個山村煥然一新,就連空氣裏麵都彌漫著青草的幽香,可是我心係父親,哪裏有心情欣賞雨後的美景。
翻車的地方是在出村子的村口,那是一個幾十米的山穀,我們舉目朝山下看去,由於昨天晚上的暴雨衝刷,已經填了不少的泥土夾雜著殘枝敗葉,現場一片狼藉。
看著幽深的穀底,我的心頓時往下沉去,已經過去了五個多月了,還能找到任何的線索嗎?
就在這時司馬健突然指著穀底喊:“那是什麼?”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在穀底有一個東西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
我不顧一切地朝山穀跑去,司馬健幾個緊緊地跟在我後麵。
“安姐,你小心點。”司馬健邊跑邊說。
可是他的話為時已晚,話音沒落我就重重地摔倒在上坡上,司馬健急忙把我扶起來,“安姐,你沒事吧。”
膝蓋上已經有紅色的血漬浸了出來,我猛吸一口氣,忍著劇痛說:“我沒事,你快去看看那東西是什麼?”
司馬健一路衝到穀底,很快就把那個東西拿了過來。
那是一隻晶亮的手表,看到手表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噴薄而出,記得這是我上班後用了一個月全部的工資給父親買的禮物,雖然不值多少錢,沒想到父親竟然一直帶在身邊,在這一刻我終於明白父親是愛我的,隻是他從來沒有對我表達出來,我們兩個互相牽掛,可是卻有一條看不見的隔閡橫在我們中間,使我們的心無法靠近。
“爸爸…”這一刻眼淚無聲流下。
這麼多年來,我很少給父親關心,總以為他有自己的美嬌娘小妻子,有自己數不盡的金錢,他不在乎我的關心,我疏遠他、冷落他,除了因為他對續弦的怨懟之外,何嚐不是因為我羞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呢,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好好地陪在他身邊,親口對他說一句:“爸爸,我愛你…”
可是我現在永遠失去了這個機會。
心一陣陣的劇痛,抽搐,仿佛這一刻我的世界徹底的淪陷了。
其他人安慰的話在耳邊響起來,我卻一句也聽不進去,我緊緊地握在那塊手表,坐在地上,我放聲哭泣,哭聲最後變成了哽咽,直至嘶啞無聲。
後來司馬健他們又從山穀裏麵找到了父親的一隻鞋子,一部手機和一個錢包。
我好好的把他們收藏起來,父親的遺體找不到了,我隻能帶著這些東西回家,就算把父親帶回了家吧。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父親在地下埋藏了幾個月的遺物被一場大雨重新衝出了地麵,而出現在我的眼前,或者父親是在向我暗示什麼吧。
終於我停止了哭泣,沙啞著聲音說:“吳哥,你要幫幫我,我父親雖然死了,我想他的靈魂一定還沒散,我想最後見他一麵,和他說說話。”
吳寶寶滿臉悲戚,用無限憐愛的目光看著我,微微地點點頭。
當天夜裏,吳寶寶帶上紙符和香燭貢品,我們再次來到了出事的地點。
吳寶寶點燃香燭,把貢品擺好,然後示意我對著出事的地方跪下,他嘴裏麵不斷地念著咒語,點燃一張張紙符朝山穀下扔去,我目不轉睛地看著山穀,希望父親的靈魂突然從山穀裏麵飄出來。
我本來就有很微弱的通靈的異能,不過父女天性,父親的靈魂我一定很看到吧。
可是過了好久,山穀裏麵一片漆黑,沒有任何的變化。
“吳老弟,你行不行啊?”婁金發懷疑地問。
“沒有道理啊,我連神仙都求到了,讓他們幫忙,怎麼就沒有招魂過來?”吳寶寶也有些意外。
看著吳寶寶滿頭大汗,我明白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力氣,以前也見過他招魂成功,怎麼這次就不行了呢?
就在這時,婁金發的一句話讓我大吃一驚。